知道温素并不习惯人多的场合,谢琛拒绝后就走进病房,留下管平在听医生说一些注意事项。
温素已经醒了,床头的吊瓶滴滴答答,她缩在床单里苍白羸弱,谢琛胸口发闷。
“我……生病了吗?”温素突然出声。她刚睁开眼睛,还没发觉身在何处,就听见外面医生诊断,有种做梦般的恍惚。
“不是大病,调养就好。”谢琛抿唇。
“对不起……”温素头还在晕,整个人飘飘荡荡。
“不用对不起,你没有错。”谢琛在床边坐下来,人憔悴的时候不会很漂亮,温素也逃不脱,青黑的眼圈吊地很长,好像一夜没睡,他也不嫌弃,伸手贴着温素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还是很烫,烧没退下来。
谢琛握住她的手,手指无力又脆弱,“这两天我陪你。”
温素慌乱摇头,声音有几分嘶哑,“不用……我不用陪。”你去忙你的就好。
她后面的话不说,谢琛也猜的出来,"听话。"
温素忍不住闭上眼睛。
他现在每一分的温柔体贴都叫她充满负罪感。
她病容憔悴,谢琛以为她睡着了。
等了一会才发现,她眼皮下滚来滚去的,根本没睡着。
“睡不着?”
温素睁开眼,视线落在天花板上,高级VIP病房的房顶都是雪白的,没有一丝瑕疵,能被她找到。
管平正好进来,“医生嘱咐要加强营养,少思虑,多休息。”
他看了一眼温素,见她果然眼下青黑,“医生说内分泌失调大多都是失眠焦虑引起的,休息得不好,身体各大器官的功能都发生紊乱。”
谢琛的目光跟着过来,变得严厉,“你昨晚没睡?”
他最晚给季淑华看计划书直到半夜,想着她已经睡了,就没去打扰。
温素身体紧绷,喉咙晦涩,“……睡了一点。”
“为什么睡不着?”
她抖着唇说不出来。
谢琛让管平先出去。
“你昨晚就不对,是又发什么了什么事?”
温素胸口像积一摊脓血,疼的她发慌,却又惊怕谢琛的敏锐。
他竟然察觉的到。
“……”
她不回答,谢琛蹙紧眉头,病房一时寂静的可怕。
温素就怕他沉脸,“……你……要订婚了。”
谢琛阴着脸,“你在意这个?”
温素心中忽然破开一个口子,风灌进去刮的她发慌,“谢琛……我不想做……第三者。”
那天答应做他女伴,已经堕落过一次。
后面发现他没结婚,温素就放下那份巨大的道德压力,现在却又要背起来。
人若是从未轻松过,可能就忍耐下去了,但她得到那几日畅快的日子,已经无法回到以前的沉默。
“你不是第三者。”谢琛解开领口,“我还没有结婚,你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可你……快要订婚了。”温素忍不住颤抖,脑子里乱乱的,都是他结婚以后的样子,或许那时他已经跟她分开,或许她做了情妇。
两个结果都叫温素难以经受,像是巨大的,吞没她的漩涡。
“这不该是你关心的问题。”谢琛面容阴翳,她性子乖,文静,很顺从他。
那些女人身上的娇里娇气,她没有,更不会跟他闹,跟他吵。
现在她执着这个问题,谢琛很不习惯,也跟着误会了。
以为是跟以前那些女人一样,想争着要一个承诺。
他气势陡然强硬,话也硬,温素血液渐渐凉下去,她不敢再问,只能不言。
下午回到家,谢琛强令不允许她下床,晚饭是管平送的。
医生嘱咐,多吃高蛋白,新鲜蔬果,还有豆制品。
管平送来的餐食种类多到在餐桌上放不下,沙发茶几上还有一些。
温素沉默看着他摆完,谢琛将夹了菜的碗放在她面前,“吃。”
两人从医院回来就一直没有交流,温素此时听得他的声音,心中实在难受,又害怕他沉肃着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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