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下万人之上,具体有什么权利虽不清楚,但帝师这个身份就相当不简单了。
“所以有人要我们杀的人是帝师?”
刘文景只是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你既然又是左相又是帝师,为何会在文央城,皇帝难道没派人保护你?”
“既然想杀我,又怎会派人保护。”
“皇帝想杀你?”
刘文景的话令还未平复的陈墨白心里又掀起惊涛骇浪,虽然他不问政事,但在他的认知中搁在任何地方,学生要杀老师都不太正常吧,况且刘文景之前还是左相。
“为什么要杀你?”
“你可听说过杨云飞,以及前往竞国交换苏文放一事?”
“嗯。”
“朝中之人为什么想杀苏文放和杨云飞?”面对陈墨白的问题,刘文景反问道。
关于这件事陈墨白听花茹芊提起过,所以大概有所了解,杨云飞、苏文放无一不是昊国的栋梁之才,昊国皇室经历诸侯割据的时代不过几十载,对于杨、苏这样的人物可不是简单的嫉才妒能,而是怕他们挡自己的路。
“老夫辅佐皇家三代,皇家的手段老夫了解不少,即便不是皇帝下令,朝中也有不少人为了权势结党营私,铲除异己。可如今竞国虎狼之势袭来,若朝廷上下还不能君臣一心,一致对外,则昊国危矣。”
“杨云飞出身将门,智勇双全,银甲军更是以一敌百,令竞国胆寒。苏文放才学过人,智计无双,有安邦治国之大能。如此二人未行丝毫不轨之举,却遭到诸多忌惮,甚至不惜借竞国之手除掉,实在可悲。”
“你既然是左相,没劝阻过?”
“陛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学生了,老夫的话不见得还能如数听进去,说的多了不仅令陛下不满,更会让有些人动杀心。辞官告老退居在此,也不过是想尽我最后所能保护一些东西,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心急的想要至老夫于死地。”
“知道有人想杀你还不躲起来。”
刘文景苦笑两声道:“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况且老夫一把年纪,死不足惜,只盼着还能为昊国留下些希望。”
“咱们还杀不杀这老头?”轻语问道。
忽然间一道气息袭来,陈墨白暗自惊道,竟然有这等高手藏在府中自己一直未察觉。
“不杀了。”随后顿了顿又说道:“再说有高人护在身边,凭咱们也杀不了,回去告诉雇主就说情报有误,有高手护其左右,失手了。”
轻语自然也察觉到了刚刚那股气息,只是颇为无奈的说道:“第一次和你出来竟然就失败了。”
陈墨白笑笑道:“别气馁,失败是成功的前提,下次我会搞清楚对象再行动。”
随后又问向刘文景:“你即是朝中大官,当年白泽和文若兮的事,可曾知道些什么?”
刘文景饶有趣味地看向陈墨白,沉默了片刻回道:“日月相合,天下必乱。仅仅是一句尚不明确的谶言,老夫也曾劝说过先皇不可尽信。至于后来在江湖中掀起的风波,老夫有所耳闻,不知阁下想知道什么。”
“随口问问。”
“你对这二人有兴趣?”
“好奇而已,白泽与文若兮二人在江湖上众人皆赞,只是因为两人相恋便一夜从善变成了恶,即便如此也不至于遭到那般围杀。所以我只是想知道谁有这么大能耐,能驱使一众武林高手,难不成是那个神棍。”
“神棍?你说的是太叔望?哈哈哈哈哈,还是头回听人这样称呼他,骂得好,骂得好啊!那个老神棍,话总说一半,还不如不说。”
与刘文景聊了一番后,陈墨白的确放弃了杀他的想法,并劝道:“我不懂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既然有人暗地里买凶杀你,我失败了,还会有别人来,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躲为好。”
“言之有理,竟然躲不开,既然不想老夫安享晚年,那就再陪这些人过过招。”
“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最安全。”轻语自言自语道。
“轻语姑娘说的不错。”
刘文景此言一出,陈墨白忽生冷汗,自己可从未提到过轻语的名字,老者既然知道,就说明他们二人的行迹早就被藏在暗处的那位高手知晓。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刘文景笑道:“何止知道你叫什么,我还猜得出是谁下的委托。听闻黑玉楼来的是无邪,老夫便想见见,一个杀手,却被说成了除暴安良,若不是黑玉楼的背景,恐怕说阁下是侠士也不为过了。因此老夫就想见见究竟是个怎样的年轻人,能够结识一番再离开此处也不错。”
陈墨白心道这老人果然不简单,这些事早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遂说道:“恐怕令先生失望了,大义公理与我无关……”
“只要初心不改,老夫相信你终归不会成为恶人。”
“现在来看,此番我俩倒是有些自不量力了,若老先生不强留,我们便就此离去,望老先生多加保重。”陈墨白说话时眼神扫向刘文景身后的房子。
“呵呵呵呵,见也见过,老夫的目的达到了,二位请便。”
陈墨白见暗处的人也没有为难自己的打算,微微施礼便同轻语离开了刘文景的府邸。
待两人离开后,一直藏在房中的人终于现身。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走吧,即便你不在,他也没打算杀我。”
“那个无邪的气息有些古怪,即便在黑玉楼中,他的行事准则也未免有些肆意妄为,放他离开,不知道日后会惹出什么乱子。”
“不是大善便是大恶,或许会千古留名。”
“你又不是太公望,怎么知道?”
刘文景颇有深意地笑道:“只是胡乱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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