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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都是年龄相近的年轻人,自然也为同样的创作者受到表扬而兴奋。
就像他们说的,手机拍摄,电脑剪辑,从头到尾都跟所谓“电影工业”扯不上关系。这样的作品都能得到公众的认可,足见平遥影展的开放性。
颁奖之后又是训练营的几位老师上台致辞,最后,休息了一会儿的万年回到了台上。
“就像刚才张一卿说的,这些短片完全不符合如今的规程,在很多人看来,光线混乱,镜头不稳定,充满了不专业的味道。
但我想说,这不是什么坏事,恰好是当前中国电影的幸事。
中国电影,从导演来说,可以分为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他们的烙印是来自于时代,也因此,他们能够被归类,被划分,因为归根到底,他们的电影讲述的主题都相似,都是自传性质的电影。
有人说,第六代之后,中国电影就垮了。没有时代的印记,没有严肃的思想,纯粹为了市场服务。而我想说,这不是什么坏事。
甚至于我想说句叛逆的话,没有第七代,是一件幸事。如果看看中国电影的历史,有一个现象很容易被理解,那就是,中国电影的代际划分,都是和国家大的时代变革有关的。
这种代际划分是由沉重的历史划分出来的,所以,我希望没有第7代导演,以后的导演,不会经历刻骨铭心的伤痛,他们是个体性的,自由的,不被群体的心伤所束缚的。值得崇拜的永远是思想,而不是神化的苦难。”
万年顿了顿,继续道,“这两年,不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有个问题,故事选材暮气沉沉,翻来覆去的几个题材越来越和人们的真实生活脱离开去。
诚然,成熟的工业化是未来的趋势。包括我们在内,都在追求链条化的项目制作,从剧本编写、到选角、到拍摄,都有成熟的规定,都能用网络进行管理。这么一来,效率是高了,但创意下来了。
最开始,张一谋导演用的是胶片。后来,贾科长用了dv,《任逍遥》就是全程dv拍摄,方便,便宜。现在呢,我们就更方便了。”
说罢他掏出手机,“就用这么个小小的东西,我们就能拍出一部自己的作品。剪辑可以用电脑,播出有网络平台。我们更自由了,创作不再是象牙塔里专利,变成了用笔写字一般的稀松平常。这是未来的趋势,也是我们所关注的方向。
我不在乎这是个什么时代,我只在乎,我们要用一个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个时代。它野蛮、工业,如同巨兽一般把所有的深沉碾碎。但我们还在,还有白雪,还有文燕,还有无数的年轻人在记录着自己的生活和想法。”
说罢,他深深举了个躬,面对这些年轻而紧张的面孔,诚挚的奉上敬意,“谢谢你们,也希望你们用自己的影像,用自己的美学,去对着现在死气沉沉的市场发出叛逆,为注入生猛和叛逆的血液。
这是个叛逆的时代,我们不需要陈规陋习,不需要拉帮结派。我们只需要对电影的热爱以及对自己的诚意。我相信,你们将另起一行,在历史上从头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天也许会很远,但它一定会在你以为它尚未来的那天之前提前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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