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去近十万两的银子。
可即使如此,永宁伯借给孙传庭的二百五两银子里,还有一百万两是宣镇军票,五十万两是宣镇银元,这些军票和银元虽然还没有在陕西全省通行开来,但可以拿来给他借到的勇毅军战士开军饷,还可以用来购买宣府的军械粮草等物质。
其实,孙传庭不知道的是,永宁伯张诚手里并不缺真金白银,他之所以在这二百万两借款里,搭车掺入军票和银元,只是想借机扩大军票和银元的使用范围。
除了以上这些内容之外,还有很多的条条款款在孙传庭看来触目惊心,有些内容甚至让他觉不可理喻。
就如允许勇毅军向陕西派驻吏员,以监督陕西各地的税收,就使得孙传庭非常不满,甚至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这一条款莫说他孙传庭接受不了,他更相信整个陕西官场也同样不会接受这一安排!
原本孙传庭是带着一腔热忱前来向永宁伯求援,在他的想法里如果同意援助,那必然是无偿的援助,怎曾想却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这还叫援助吗?
这简直就是敲诈呀!
可形势比人强,孙传庭即使心中不甘,甚至有些愤怒,那又如何呢?
难道就此离去,那样的话到了西安之后,又该如何经略陕西,又拿什么再练出一支精锐的两万陕兵?
拿忠孝仁义吗?
此刻的孙传庭比谁都清楚,在现如今这样的乱世里,忠孝仁义就是个屁,你不能不放这个屁,却又不能太拿这个屁当回事!
要想再练出一支两万人的陕兵,没钱不行,没粮不行,没铳炮战车不行,没盔甲武器更不行,而这些东西他永宁伯统统都有。
孙传庭真想痛骂老天爷一顿,怎么自己蹲了三年的天牢出来,这个世道就已经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呢?
遥想当年,自己以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接替卢象升,总督各镇勤王援兵,并赐以尚方宝剑之时,他永宁伯还只是一个小小游击,手下兵丁才刚过千人而已。
可如今时移世易,他张诚竟然成为了那个用兵数万的一方统帅,而自己反倒是成为了那个兵丁不过千的小小陕督。
孙传庭虽然一身的傲骨,可他毕竟不是未经世事的愤青,何况在经历了三年天牢之后,他也更加沉稳了起来。
再者,前次晚宴上永宁伯对他说的那几番话语,也在此时起了作用,做出决断的孙传庭嘴角上扬,一丝笑意瞬间就爬上了他的脸庞。
目下,第一要务就是经略陕西,练出一支精锐的陕兵来,唯有如此才能有力量为朝廷剿除流贼,完成皇上赋予自己的崇高使命。
现在同永宁伯签订的这份文案,则是自己经略陕西的第一步,至于将来如何,就全交给将来去解决吧!
…………
良久后,陕西三边总督孙传庭才转过身来,负手走回了自己的军帐,陈继泰等人也跟着回来,而马维忠却站在帐门外,继续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孙传庭指着案几上的那份文案,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用印吧。永宁伯所提条件,全部答应下来,无须再与之磋商。用印后,即刻给永宁伯送过去,至于抚台、藩台官印,待我入陕后,再请他们用印。」
康文昌似乎还有些气愤不过,道:「督臣,万万不可就这般答应啊!此等款项,几乎已完全束缚吾之内政,若是全部应之
,陕西一地,便尽操于宣镇之手,我等又该如何经营啊?」
他更是愤愤说道:「秦地虽弱,却也不是外人可以轻辱,我等既有一息尚存,便决不能对他永宁伯做出如此承诺,必要誓死力抗,以使其幡然悔悟,慷慨援助于我才是啊!」
在康文昌的心中看来,他们此番一腔热血前来,张诚但凡还有一点忠义之心,就当慷慨解囊,又岂能行这般敲诈要挟之能事。
秦慕之却是十分清醒,他接言说道:「督臣入陕,必要有自己的兵马,如此方能一展胸中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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