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匕首,宋嫣然喉咙微动,启唇道:“没事的刘叔,是阿芙不小心打翻了东西。”
刘叔闻言不再多问,安心驾车。
男子面上覆着银纹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危险的墨眸,凤眸微挑,有着说不出冷戾威严。
宋嫣然觉得这双眸子看起来竟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真切。
这双凤眸黑若曜石,沉若深渊,平静的眸光之下似蕴藏着诡谲可怖的暗流,让人不寒而栗,不敢与之对视。
她到底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眸子呢?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宋嫣然悄悄侧眸望了男子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阁下可是受伤了?”
男子睨她一眼,以无声的淡漠做答。
看出男子并非针对她而来,宋嫣然也不像方才那般紧张畏惧,咬唇思忖了一番,反是心绪平缓了下来,轻声道:“阁下藏在我的马车里,若被他人发现势必会影响我的闺誉。
这血腥气就连小女都闻得到,又怎能瞒过他人的法眼?”
男人眯眸看她,对上的是一双光华璀璨的杏眸,纯净无瑕。
她模样生得甚好,延颈秀项,明媚犹如朝花,特别是那双水露露的眼,如同拘了一捧星子于眼中,可不知是否因她的瞳孔太过幽黑,似藏了几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冷意。
见男子神情似有松动,宋嫣然继续道:“女子清闺何其重要,我不会拿自己的闺誉开玩笑。
阁下与小女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小女比谁都希望阁下能全身而退。
小女会些医术,可以先帮阁下止血。”
宋嫣然没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看似凉薄,但无可厚非。
男子看了宋嫣然两眼,放下了匕首。
宋嫣然微微松了口气,试探问道:“阁下伤在何处?”
“与你无关,老实坐着。”清冷淡漠的声音令宋嫣然再度蹙了蹙眉,当真好熟悉。
望着男子手上的伤口,宋嫣然眸光微动,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阁下,我这里恰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您可以用他止血。”
男子冷眸睨她,接过药瓶放在鼻下嗅了嗅,目光始终如鹰隼般锐利,这的确是上好的金疮药。
“那我来为阁下敷药。”宋嫣然从男子手中取回药瓶,神色淡然的将药粉撒在他手上的伤口,“阁下手中握着匕首,若觉我有异心,大可了断我的性命。”
少女的声音与她的相貌一般灵动婉转,她的侧颜认真且专注,微微蹙起的眉为她俏丽的容颜更添了一抹清婉妩媚。
纯粹无害的东西总是容易令人放松心神,男子忽觉眼前少女周身似镀了一层光晕,令人晕眩,待他察觉时才发现身体绵软无力,眼前景物皆是虚晃。
“你敢暗算我……”
男子眼前景象越发虚无,他欲起身,可重伤的身体越发虚弱,直至眼前如蒙白雾,彻底失去了知觉,只在晕倒前隐隐记得少女一双噙着冷光的眸和唇边浅浅的笑意。
看着男子彻底晕了过去,宋嫣然微扬唇角,将另一个小瓷瓶放入了怀中。
不愧是济仁堂最好的迷药。
她在给男子用金疮药时悄悄将迷药混了进去,莫说一个伤者,便是一猛虎也熬不住。
宋嫣然扶起阿芙,将她安顿在软垫上,她则伸出手去摘男子的面具。
男人的眼神和声音都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在她倒要看看这个不速之客是何人。
面具被宋嫣然摘下,一张美若神袛、矜贵清冷的面容现于眼前,他眉目深邃,鼻挺如峰,冷峻的不似凡尘众人。
“当”的一声,面具坠落在地,宋嫣然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满是错愕。
这不是宁王吗?
宁王苏钰是皇帝的嫡亲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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