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大有人在。”
说着指了指高尧辅道:“你身上穿的丝绸,我杯中泡的茶叶,还有厨房的盐,餐桌的酒…琅琊王氏无不在其中占有很大的分量,可谓是掌管着大宋的根基命脉,牵一发而动全身。”
“远的咱先不说,就单说这太子生母,已故王皇后,便是这王禀的堂妹,还有王禀的发妻种氏,更是西军老种经略相公的亲女,还有那王禀本人,这些年随着童相公南征北战,你真当他是靠着童相公的山?”
说到此时高俅也不禁冷笑一声,声音却蓦然低了一筹,“那是他童贯靠着王禀的山!”
“没有王家世传将部的支持,他童贯一个太监,有何本领经略熙河兰湟、秦凤抵御西夏?有何本领平方腊造反?”
“只是官家忌惮琅琊王氏势大,当做看不见罢了,只把功劳按在他童太监头上…”
高俅说着抬头看了眼高尧辅愈发震惊的脸色,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转而语重心长道:“儿啊,你爹我看似位列三衙太尉,执掌殿前司,位高权重,但实则毫无根基,一切荣华都如那空中楼阁,荣辱皆系官家一人。”
“为父是如何上位的,你也清楚,朝中看不惯为父的人何其之多,也正因如此,官家才会信我用我,而并不是因为为父多有才能,你懂吗?”
“一但哪日引起祸端,官家会毫不犹疑的把为父推出去以安人心,所以为父这些年在朝中为官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使我高家坠入万丈深渊啊。”
“爹,我懂了。”
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苦口婆心的和他说这么多,他高尧辅又不是傻子如何能不懂其中意思。
“可是那王智实在辱我太甚,还把我…”
想着白日里的那一幕,高尧辅就不禁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还把你怎么了?”
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关切的目光后,高尧辅又低下了头,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出来。
“砰!!”
听到了八百里银子和扣住府中食客的时候,高俅还没有什么表情,直到高尧辅最后支支吾吾的把‘黄河水’的事情说出来时,高俅再也止不住脸上怒气,站起身一把拍在身侧茶几上,又抓起价值不菲青花瓷茶盏一把摔在地上,胸膛上下剧烈起伏,胸中怒火直欲从目中喷出。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此子必须死!!”
他高俅这一辈子做了三姓家奴,唯唯诺诺了一辈子,图的是什么?
还不是不想再让自己的儿子也如他一样低三下四,奴颜婢膝的给人做奴才。
看着从小到大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呵护备至的幼子被人如此欺辱,高俅再也不顾往日形象,再也不顾往日行事准则,现在的他只想杀人,必须杀人!
只有杀人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只有他王家的血才能洗刷自己儿子今日所受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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