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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七位诸侯王中,韩王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长沙王吴芮和赵王张敖,已陆续上疏,赞同陛下的大朝会之倡议,并许诺将于十月前来觐见述职。
惟燕王臧荼尚无回应,而楚王韩信嘛——”陈平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该如何措辞。
“韩信,呵,韩信啊,已在赶来的路上了,不日便到洛阳。”刘季接过话头,
“他用快马给朕上了封密疏,说什么这个楚王当得甚是无趣,想来洛阳城小住,不想回楚地了。”
众人皆张大了嘴,已分辨不出是为着臧荼的叛逆而惊诧,还是为着韩信的依附而震惊。
樊哙头一个忍不住,横眉怒目嚷道,
“那韩信就是矫情,我一直看不惯他惺惺作态的样子,他住到洛阳来也好,我与他每日大干三百架,看谁赢过谁!
还有那臧荼,陛下切莫烦恼,只需给我五万兵马,把他从蓟城揪来洛阳见你!”
刘季噗嗤一笑,
“你看不惯韩信,他还看不惯你呢,总嫌你是市井行商出身。
至于臧荼嘛,也别急。”
刘季又踱回到玉几上坐定,眼里闪着森森的光,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勉强不得的,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吧。
我今晨已追了第二道敕书给他,问他究竟作何计较。来还是不来,为什么不来,好歹要有个说法。”
他似乎有点走神,随即精神一振,
“无论他们来不来,咱们这边需要推进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了。
当务之急,就是兵皆罢归家。
六十万兵士,跟着咱们打了这么多年,该领赏的就赐爵,该回家种地的就赐田。”
迎着他的眼光,相国萧何清清嗓子,说,
“按照陛下的意思,我们拟了几条出来,共分为赐爵、授田与免租税徭役三部分。
具体的今日就不细说了,总之,所有将士,每人最低授第五等爵,且朝廷会拿全国土地的三成出来,分给所有将士吏卒,平均算下来,每人合分到五顷田地。”
爵位代表着等级身份,而田地代表着经济财富。众人皆明白,这是对九年征战的交待,也是对新建立的汉初社会的大洗牌。
“这笔钱,花得让我肉疼,但是值得。
倘若按每户五口之家来算,那么,六十万将士就对应着三百万人口。”刘季搔搔头,
“而这三百万人,就是我大汉金瓯永固、天下安定的根基。”
朝廷倾囊而出,连皇帝都用着前朝的旧物,却换来普天之下有足足三百万人,自觉自愿、满心欢喜地化身为大汉帝国最坚定的支持者,确实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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