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贾家,宁荣二府才有几个主子?居然有上千仆役服侍,甚至犹觉不足。
区区贾宝玉,一介顽童,竟需数十人小心照料,不说别的,真有必要?
他已下定决心,早晚将腐朽老物扫荡干净,不仅是人,更要改制度。绝不能落得探春那般,有革无鼎,终不济事。当下仍处于忍辱求全,积蓄力量的阶段。
面对周瀚的好意,柳湘莲含笑安抚道:“周兄也不必灰心,慢慢来就好。手中没刀,说话就不硬气,你且等着。”
“二郎切不可鲁莽自误!”周瀚一听就急了,忙劝阻:“朝廷自有法度,你便是有税卒营在手,也需时时处处小心才是!”
柳湘莲口称“受教”,应付过去,待对方去了,他便来到后院,命李原生留下一个十人小队在司中,供传递消息,他则带着其余人,以全副武装、短程奔袭的方式,兵发税卒营!
西山脚下,税卒营驻地,当日训练已经结束,众兵卒正休息着等待开饭。
金乌已没,天与山交接处,呈现一片或浓或淡的橘黄色。
忽然,有杂乱的踏步声和雄浑的呼喝声隐隐传来,且愈来愈响,最后发现,竟有近百人,队形散乱、争先恐后的向营门奔来,后面另有十余人乘马跟随。
难道是辽东逃过来的败兵溃卒值守营门的兵卒大惊失色,生怕对方要搞突袭。等到那群人跑到营门前空地上,都累的气喘吁吁,或瘫倒于地,或撑膝休息。
这时,一众骑马者也驱马上前,为首的正是柳湘莲。
他面对跌坐在地的众人,挥鞭大笑:“搞的不赖!都起来,今晚加餐!”
听着这话,众人方稍好些,他们从内城一路跑到城西,后面又有人打马催赶,简直逃命似的,累得魂儿都差点儿没了。
多数人在上官面前并不敢随意开口,但也难免有一二大胆的,一听加餐便立刻瞪直了眼,生龙活虎了,拍地大叫道:“大人,加餐加什么?”
柳湘莲本是随口说的,并没有提前准备,想了想,便道:“烤肉!敞开了吃!”
说完便扭头吩咐李原生带人去附近村里买两头猪或羊来,现杀现烤。
众人听了无不欢呼。
这时,柳三也带人出来迎接,面上带着些许疑惑,盖因二郎刚刚来过。打过招呼后,他先吩咐打开营门,命人将这些累瘫的税卒扶进营中休息,而后方和二郎一起走进自己房间。
身旁无人,柳三说话也比较随意,开玩笑道:“你小子不是刚来过?来的这样勤快,是怕我偷懒不成?”
柳湘莲哈哈一笑:“三叔老当益壮,壮心不已,哪儿会偷懒?我是怕这些人被你折腾的跑了!”
说笑几句后,二人落座。
柳湘莲也不隐瞒,先将贾敬的事说了,询问柳三的看法。
毕竟他跟着便宜老爹混过,多少该知道些事情。
“狂妄!目中无人!”柳三听了,拍桌怒喝,忿然说道:“这老货当真肆无忌惮!还当他老祖宗能喘气不成!”
见他连问也不问贾敬的情况,直接开骂,柳湘莲心念一动,忙问:“三叔可知此人?”
“怎么不知?”柳三瞪了他一眼,解释道:“当年他与老爷算有些交情,不过老爷说过,此人心性偏狭固执,不可与谋大事,所以一直对他敬而远之。不想如今更加不成器,连个小小稚子也来吓唬!”
小小稚子?说谁呢!柳湘莲心里苦笑,这就被人养大的烦恼,在他眼里自己永远是个孩子!
因他对贾敬所知甚少,顾不上与其计较,忙追问道:“三叔还知道什么?”
柳三皱着眉想了想,回忆道:“要说贾敬,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可坏也坏在这上面。
宁国府贾演、贾代化,父子两代掌控京营,要是他这第三代继续掌控,那京营到底是听皇帝的还是听贾家的?
太祖、太宗两位与贾家交情匪浅,信重有加,可等到太上皇即位,还有什么交情?好不容忍到贾代化死了,从此就死压着贾敬,守孝结束也不放他担任武职。
贾敬自然也明白继续从军容易惹来皇帝猜忌,只好转投科举,把爵位让给他儿子袭了。但几番参试,一直没中。这些是当年听老爷讲的。
再后来,辽东大败,太上皇被俘,今上登基,贾敬很快便中了进士。本是喜事,不料却今上安排他去海南那等偏远烟瘴之地任职,形同发配。
贾敬一怒之下辞了官,去道观中鬼混去了。这事儿当时传遍京都,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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