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掏出账目来给他看。
柳湘莲只粗略翻了翻就放下,没瞧出什么问题。
他也不担心贾琏弄鬼作假,不仅账房是商号的人,他还暗中派人监视着。
贾琏问道:“现在购地和建设资金都是三和商号垫付,这分号股份将来如何分配?”
柳湘莲道:“此事还是开会再议吧。我想着总号可占八成,加盟的掌班和伶人凭手艺占一成,你送出了一成干股,就算是总号的。剩下一成拿去打点关系,小鬼难缠,打点好了免得找麻烦。”
最后又笑道:“等开业后咱们再增发新股,很快就能回本。”
一听增发新股,贾、薛二人立时兴奋起来。
上次爽过之后,这种短短时间翻几番的快感实在难以忘怀。
谈完戏园的事情,贾琏便告辞。
薛蟠突然开口,有些扭捏,邀请贾琏和柳湘莲明日去梨香院赴宴。
原来是薛姨妈要庆贺儿子升官。
……
次日,荣国府东北角的梨香院。
本就不大的地方,此时人满为患。
除了薛家的亲朋故旧,还有薛蟠认识的不少狐朋狗友。
因知道柳二郎与贾珍不和,且这次贾珍只派人送了礼,都不登门的,也没好意思再借用宁府会芳园。
荣国府中人丁众多,也不合适打扰,只能在家里凑合了。
一大早,薛姨妈便里里外外忙个不停,生怕奴仆们哪里办得差了。
自从圣旨下发,这些天她乐的合不拢嘴,总念叨千两银子花的值。
去年当铺缴纳盈利不足千两,柳二郎雷霆手段从伙计手中榨出五万两,全都是多年来贪墨薛家的钱。
薛姨妈初闻时很有几分不舍,现在只觉得捐献的晚了。
薛家没落多年,没想到竟在蟠儿手里有了中兴气象,真是可喜可贺。
那点儿钱还算什么?
这次宴会是她做主要办的,薛蟠原想在外,那多省心省力?无非是花几个钱。
薛姨妈却不同意,她的目的就是要显摆一番,告知亲友故旧们,薛家还有前途!
不仅请了柳湘莲这位恩主,也请了贾、王两家的人,以壮声势,有趁机震慑薛家其他几房的意思。
她并不敢闹事,生怕家族内斗牵扯出薛蟠的案子就因小失大了,暂时只能吃哑巴亏忍了。
为了操办好这次的宴席,昨日便专门请了酒楼的名厨。地方有限,又去荣府借了不少极上档次的桌椅餐具等暂用。还请了广和楼的戏班来唱戏。
薛姨妈笑脸如花,见谁都笑,走路步伐都轻飘飘的,似踩着云朵上。
而薛蟠穿上五品同知官服,人也精神许多,成熟稳重,人才出众——当然,这是薛姨妈的视角所见。
外人看了免不了叹一句“沐猴而冠”。
柳湘莲公务繁忙,本不欲去,奈何抹不过面子,只得来了。
……
女眷都在后宅。
前院中,本就不多的数间房屋全都房门大开,房内廊下,各处都摆上席面。
宾客们各自凑席。
小厮穿梭其间,不断上菜送茶,薛蟠亦挨桌敬酒,享受众人的恭维称赞。
偏厅中,年轻勋贵子弟凑成一桌,多是在三和商号中或多或少有股的。
而薛蟠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则留在外面,根本没资格进来。
众人先敬酒祝贺薛蟠得官之喜,待他离开,大家觥筹交错,氛围渐热。
冯紫英坐在柳湘莲旁边,满脸心事的样子,饮了几杯酒,终于“忍不住”叹息道:“二郎,以愚兄鄙见,你近来所为殊为不智,恐有引火烧身之虞呀!”
所谓“近来所为”,自然是指户部当官、加征戏捐、设立筹饷司、组建税卒等一系列动作。
柳湘莲尚且年少,忽然折腾出这么大的动作,外人不知内情,很多误以为是永隆帝忍耐十几年终于有了动作,而柳湘莲就是那把杀人的刀。
未来很可能会死不少人,至于柳二郎的下场,或者敌尽被弃,或者敌未尽而刀先断,无非如此而已。
就立场而言,冯紫英属于旧勋贵一脉,其倾向态度不言可知。
他自问和柳二郎交情匪浅,是以出言提醒。
当然,也许掺杂其他目的。
在座众人纷纷看了过来,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柳湘莲这个官不好当,可偏偏他一副甘之如饴得偿所愿的样子。
是以他们也很费解,想了解柳湘莲究竟什么意思。到底是被逼无奈不得已之举,还是已投效皇帝。这将决定他们到底如何处理与柳二郎的关系。
现在大家借着商号赚个小钱花花,当然是好朋友,未来可真不好说。
场间忽然冷清下来,柳湘莲环视众人,先哈哈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等当初说报国无门,今竟连区区几两银子都不肯拿出?这算哪门子报国呢?”
他嘲笑说道,还记得当初冯紫英等人在酒桌上的愤懑之状。
众人听了,有的略感惭愧,有的不满他出言太过直白,有的则觉得冤枉,神色不一。
冯紫英摇头道:“二郎说笑了。愚兄只是在为你着想。你不说实话,反倒故意出言数落我等。
难道你觉得愚兄舍不得这点儿小钱?
你要加征戏捐、要广和楼义演,大伙儿哪个不是双手赞成的?”
柳湘莲心里吐槽,这冯紫英果然能说,也不看看你们加起来才多少股份?
就算有意见顶个屁用,投票也白投,这才懒得争。
他笑说道:“既然舍得,不如多捐点儿?你看薛兄弟一出手就是五万两,何等气魄!
说实话吧,现今缺额大着呢。小弟在陛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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