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后,因为没有在残骸中寻到阿楝的名牒,也未曾发现遗骨,此事便不了了之。
“离开书院后,他一门心思做起了石材生意。因为他所经营的石材多半带着江家姐妹的风格,源头很好追溯。这两年间,他先是跑到了歌乐城,又一路向着芷阳靠近。最近一笔大型交易发生在五月底,王赫的大宴需要三十块千鸟光纹的石板,供货者正是金梁。运送石板的人走的是极为险僻的幽静,故而未被你的人拦下。他们的起点,正是沅宫。”
徐竹琛一条一条念出纸页上的内容,念完后,两纸并作一处,指尖倏然冒出一股幽蓝的火光,点燃了两张纸。
“按照你所说的,芷阳进入‘禁行’后,进出走镖的商队和人员的确大幅减少。但与此同时,一些小路上的进出量急剧增加。我所掌握的情报是,那些能够进入芷阳的人,几乎没有离开芷阳的记录。这招‘请君入瓮’,真是有效啊。”
“但是,我注意到,”徐竹琛雪白的脸在蓝光中显得有些鬼魅般的清幽感,“五月底,一支轻装小队由芷阳树林出城,前往沅宫,此后音讯全无。在此之前,唯一出城的,是带我来到芷阳的车夫,和方才养好伤的罗挚。在你的笔记中,却没有这一条记录。”
“凤姐,这招‘借刀杀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凤龙端着茶盏的手有些酸,她将茶杯轻轻一推,杯子稳稳地平飞出去,正悬在徐竹琛的蓝火之上。
蓝火将青瓷冰裂纹的茶杯包裹,几乎就在同时,瓷杯上的纹路被火烧透,显现出四个金灿灿的大字:隔墙有耳。
徐竹琛反应极为迅速。金字还未完全消失,她的手指已经夹起面前的茶杯盖,两指用力,杯盖向着门外飞去。
一阵清脆微弱的震响传入室内,是瓷器与铁剑相交的声音。徐竹琛力道强横,杯盖飞旋着抵住来人的铁剑,脆而薄的青瓷在两道劲力的对抗之下逐渐飞散,变成尖锐而锋利的碎片,四散迸射出去。
李凤龙手掌一抬,架起一道虚无的气墙,阻住飞向屋内的瓷片。徐竹琛两个闪身出门,一个擒拿手飞出,却被门外的人避过。
不错的身法,徐竹琛心想。她不欲纠缠,拍剑出鞘,便要将其留下。
那人知道自己不是屋内二人的对手,也不敢久留,只是仗着身法还算不错,拼尽全力与徐竹琛周旋,寻求一线生机。徐竹琛正欲施展剑招,却听见李凤龙在屋内哭天抢地:
“死丫头!不是和你说了要勤俭持家吗,我的银戟窑珍品青瓷茶具!你再打坏什么,就等着给我打工一辈子吧!”
仅仅犹豫了一瞬,对方已经抓住了机会,屈身一个冲刺,竟冲出回廊,飞跃到堂屋的屋顶上。眼看自己得逞,那人不由得回头嘲讽一笑:传闻中的李凤龙和徐竹琛,似乎也不过如此。
就在此刻,她只觉得肩上一凉,下一秒,剧痛贯穿了她的肩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涌而出,溅在她漆黑的面罩上。
黑衣人还未回头,颈上也传来了一阵凉意。
“别动。”一个低低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她们二人极近,几乎是耳语,因而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暧昧,“是谁给了你勇气,让你觉得‘天下第一剑’是个莽撞到要把情报内容一条一条念出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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