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六,距离今天还有六日,距离徐竹琛离开雁山客栈,竟已经有一月了。
徐竹琛望着立天坚定的脸,心中一阵激荡。
“好,”她拉住姜立天的手,一字一句说道,“你们要去好好生活,过上你们本来就该有的生活。”
翌日一早,徐竹琛遣立天去武器行当了把剑,换取了些轻便短小的武器。立天脚程极快,回来时,报告说李老板在背后说她坏话。
“她都说我些什么?”
立天想了想,原封不动地将话转述:“哎呀哎呀,她徐竹琛来这一趟,真是劳民伤财、劳民伤财。”
徐竹琛笑了一声,点点头,又让立天去衙门拿一份陈年的诉状。看着立天出门后,她咳嗽两声,示意立地出来。
“把你掌握的情报说仔细些。”
姜立地从洗漱间的小门后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十分坚定。
“我确认过了,王赫虽然是宫里出来的阉人,但的确与宫里没有交流了。虽然不知具体地点,但那封信上没有别的字,也没有署名落款,只可能是与那韩令见面。”
徐竹琛点了点头,给他也倒了杯茶。
“地点的问题可能还要辛苦你多去打探了,话说回来,之前我问你的事如何了?”徐竹琛将茶壶放好,说道,“关于那个人。”
姜立地看了一眼茶水,没有喝:“她……的确还活着。一年之前,不知什么人将她的死亡记录抹除了,甚至恢复了她的名牒。”
徐竹琛握着茶杯,问道:“你确定名牒上的那个人,与我画的分毫不差?”
姜立地点头:“那张名牒工笔写实,与画中人殊无二致。”
徐竹琛这才问道:“户籍上写的是、她现在叫什么?”
姜立地一直锁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一瞬,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要笑未笑的表情。
“她叫……周莲华。”
立天回来前,徐竹琛给立地塞了几块山楂锅盔,要他路上带着吃。姜立地看了看手中澄黄馨香的锅盔,释然地笑出来。
“大姐她知道你会找我,这是她特意做的。”姜立地咬了一口锅盔,酱红的果肉馅被他咬断,酸甜的气味扑面而来,淋漓的汁水熠熠生辉,看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徐大侠,我真是佩服你,你怎么就让我大姐这么俯首帖耳呢?”
徐竹琛皱眉道:“不要用这个词,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我和立天,还有你们兄弟两人。”
姜立地摇摇头,却没说什么。他一直吃完一块锅盔,才说道:“我一直有个愿望,现在看来,不一定能做到了。”
他说完,伸出一根手指,指指王赫所在的西北方,笑道:“有时候,太得器重也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得一个阉人的器重。”
徐竹琛一瞬间懂了他在说什么,瞬间有些毛骨悚然:“你是说,王赫此人竟残虐至此?”
姜立地笑了。他本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可堵在心里,难受得他日日夜夜想要呕吐、大哭。王赫的阴影、残疾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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