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四人的年龄都很小,最大的也不过是十九岁的袁殊,难免会被这些老狐狸看轻。吕涣真原想带着年纪最大的尚学礼一起赴宴,谁知道尚学礼一听是本地大户的宴请,连连摇头。
“这帮大户平日里耀武扬威,一遇见鞑子就尿裤子!”尚学礼十分不屑地说道,“若是小娘子让卑职去杀大户,卑职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只是这酒宴......卑职是个粗人,哪里懂这些大户的狗屁礼仪!”
尚学礼,名为“学礼”,实际上一点礼仪都不懂。吕涣真哭笑不得,也不好强迫尚学礼去,便只好带着沈、张、袁三人来了。
其实,关于这场酒宴如何准备,大户之间也有很大的讨论。他们平日里有事要商议,摆酒席时宴请的都是文武官员、朝鲜使臣之类的人物,不论对方身份高低,好歹都是男性。寻常来说,女子是轻易不能抛头露面、上桌吃饭的。
可是眼下宴请的这位吕小娘子。既非有品级的朝廷武官,又是个年轻女子,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姑娘还在闺阁中待嫁呢,这小娘子便毫无顾忌的抛头露面,偏偏还统领着一支军队,叫这些满脑子礼教的大户们甚是难办。
这些大户中不乏有功名在身上的。有捐了个监生功名的商人,有靠着秀才功名免去赋税的读书人。商人们多少懂得些变通还好说,读书人们一听这官军的长官竟是个十七岁的女子,都直呼不成体统。
“真是礼崩乐坏、世风日下!”议事时,肖承嗣肖秀才当着大伙儿的面痛斥道,“黄花闺女也出来动什么刀兵,叫鞑子看见了岂不是以为我大明男子都死绝了?”
除了几个读书人,肖秀才这番话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大多数人不屑一顾:鞑子进堡时,你肖秀才不也箪食壶浆么?这会儿倒说起什么“大明男子死绝了”的话来了。
最终还是孙一亮拍的板。既然这个吕涣真以女子身做着男子的事情,此次酒席也把她当做男子便是。孙一亮见多识广,有些大商户中丈夫去世后确实有女子主持家事的,她们大多也是不那么讲究男女大防的。对待吕涣真自然也不必特殊,只是保持好男女间合适的间隔就好。
当晚,吕涣真一行人骑马到达孙宅门口,立刻就受到了孙家家仆们的热情迎接。
“小的是孙家的大管家,孙成。”来人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道,“受了我家老爷的嘱托,在此恭迎吕小娘子。小娘子为国厮杀,实乃难得的巾帼英雄,我家老爷已在院中备下薄酒,为小娘子接风。”
不论是吕涣真、张凤仪还是沈猫儿,今日都穿着一身利落的曳撒、头带网巾。孙成见了,也不觉得有多违和,只是觉得英姿飒爽,在心中暗暗称奇。
“有劳孙管家了。”吕涣真礼节性地笑了笑,与部下们一道翻身下马。那些马匹立刻就被孙家的仆人们牵去马棚好生照料了。
“小娘子请!”孙成一伸手,将吕涣真一行带进了孙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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