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泊未曾步入,十分察言观色地关上简陋房门。
六皇子实在热情。
他的热情绝非南吴太子那般虚与委蛇,一肚子坏水,且是真真正正的待人以诚。
拉着沈鲤坐在自己身边。
另一只手抚摸着凋朱颜剑鞘,后又忍不住拔剑出鞘,仔细观看剑身精细纹路。
好一会儿,方才把凋朱颜交还给他。
“师弟,副山长对凋朱颜极其珍视,之前莫说摸一摸,想瞧瞧剑身都不被允许。现在好了,师弟圆满了师兄一桩心事。”
沈鲤委实让六皇子的热情给惊住了。
“哈哈……师兄是不是太亲切,师弟反而放不开手脚了?”
少年郎思绪纷纭,曹诩献计谋,夺得一枚香露丸后,可利用六皇子威胁卧霞寺,取得另一枚。
眼下一见,哪那般麻烦?
“凋朱颜可以放在师兄这几天……”
沈鲤重新要把凋朱颜递给六皇子。
“哎哎哎,不行,不行,使不得,副山长是赠给你的,师兄观看一番已经心满意足,岂能死乞白赖的留下?快收回去!”
六皇子转身拿来一个极其精致的小药瓶,瓶身以高超技艺绘制佛陀说经图,“听说你身体不大好,卧霞寺送给师兄一枚香露丸,师兄体魄强健用不上,便送予师弟了。”
“……”
六皇子神色热情洋溢,目光炽烈,看沈鲤不收,怀疑他不好意思,旋即塞进其手里。
“拿着,拿着,区区香露丸罢了,要不是搁这儿南吴,师兄非得进父皇的宝库搜刮搜刮,瞧瞧有什么好药嘛!”
这算啥?
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也不是啊,明明人家六皇子极其热忱的将香露丸塞给自己的,何止不费工夫,简直天上掉馅饼,还正好落进嘴里了。
“多谢师兄,不知师兄从哪里得知,师弟身体不大好的?”饶是少年郎脸皮厚如城墙,现在照样不好意思了。
“是一位剑阁山的师妹过来,转告给我的。对了,稍后为你介绍介绍这位师妹,她是副山长的记名弟子,依照剑阁山规矩,得叫你师兄呢。”
六皇子端着茶壶,仿佛倒酒,为沈鲤茶杯满上。
“举杯,举杯。”他笑道。
沈鲤听其言语举起茶杯。
六皇子以自己的茶杯碰了碰沈鲤的杯子:“师兄做客卧霞寺,为了照顾人家的规矩,便没要来酒水,否则,一定跟师弟痛饮上一天一夜,谁没喝趴下,就继续喝!”
说说笑笑。
多是六皇子一个人说,沈鲤仿佛捧哏的,见缝插针的说上几句。
“哎?师弟是不是戴了面具?”
“正是。”
把面具摘下。
六皇子左右瞧着少年郎跌宕风流、倜傥不群的相貌,啧啧赞叹:“遍观我西蜀好儿郎,也无一人比的上师弟呀。”
“师兄严重了!师兄一人就足以胜过师弟。”
“哈哈……”
六皇子握着沈鲤的手,对此阿谀奉承颇为开心。
“师兄!我回来了!杨泊怎么在这儿站着?为何不进去?”
少年郎听来,女声清雅响脆,仿佛山林里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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