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寿星的状态应该是被吓傻了、或者喜极而泣,总之不该是冷冰冰的无动于衷——这样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克里斯托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对萨曼莎说道:“亲爱的,你能不能稍微修改一下‘麻痹术’的作用范围?至少让他们活动一下舌头吧,每个人都有自由说话的权力,你知道的,我们可不是教廷那种伪善又独裁的机构。”
“你不担心他们念咒或者祈祷吗?这里的控法者可不止波利自己。”
萨曼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有你和加尔文在,我应该为此担心吗?”
克里托斯笑了笑,转而看向灰袍法师,“你说呢,加尔文大师?”
“我可以把三十一条舌头变成三十一条蛞蝓,这只需要大概两秒钟的时间。”
加尔文哼了一声,“在场所有人里,能用魔法对咱们造成威胁的也只有波利这家伙了,既然他已经被套上了禁魔之链,那么我认为不必再如此小心。”
萨曼莎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低声念了几句咒语,很快,所有人都感到麻痹感消退了一些,虽然手脚依然僵硬,但舌头和嘴唇确实勉强恢复了知觉。
“好啦,你们都能开口讲话了吧?啊,没错,我看到那边有个年轻人咽了下口水。”
克里斯托愉快地说:“我想,事情的经过你们都已经明白个大概了。我们花了七个月的时间成功连接了你们的传送法阵、半夜偷偷潜入了进来、然后挨个捉住你们的导师,瓦奥莱特先生想反抗——所以我们把他的胳膊拧成了抹布,然后又用了点小手段让海伦喊了几嗓子,这很管用,不是吗?你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这儿跑,就像飞蛾扑火那样跳进了‘麻痹术’的生效范围——总得来说,虽然我们事先做了大量的准备、搜集了大量的情报,却也实在没想到这一切竟能如此顺利,真的,我还准备了好几条备用方案呢。”
台下一片寂静,显然,就算嘴巴能动了也没人知道该说什么好,年轻的预备役们甚至觉得哪怕呼吸声音稍微大一些、都有可能使情况变得更糟。
“你们的组织——温德兰兄弟会——应该是被彻底铲除了才对。”
最终,还是雷恩率先开口了,“我曾在历史课上学过这一节,据说教廷和六大帝国用尽了所有办法来确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显然,他们并没有用尽所有办法。”
克里托斯笑了,他看起来很欣慰能跟这些年轻人聊上几句,“学好历史当然很重要,小伙子,但不要迷信那些玩意儿——对你们而言历史不过是一门讨厌的功课,而我们,则是历史本身。”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亚当艰难地问道,显然他的口舌还有些发麻。
“问得好!”
克里斯托看向跪在一旁的落羽和马雷欧斯,“进入这里之前,我给弥塞拉大主教寄了封信,信上的确提了点儿小要求——‘秘密派遣罗德·帕尔默杀死圣光帝国的精灵和矮人外交官,把他们的头颅送回故乡,否则我就杀掉地下训练营中所有导师和预备役,一个不留’——嗯,简单来说就这么一点儿小要求,给他们两天时间去考虑已经足够充裕,没错,两天后你们是生还是死,就看神殿如何抉择了。”
死……
我们吗?
预备役们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为此而羞愧,但却控制不住地那本能的惧意——那些可怕的敌人、危险的任务,原本是他们走出训练营之后才要面对的,而先前他们在这里最大的难题,只是一场最终考核。
“你想再次挑起战争,把教廷和人类帝国同时拉下水,就像历史上你们曾做过的那样。”
雷恩咬着牙说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天下大乱、分崩离析,你们又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好处!”
克里斯透出困惑的神色,“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每个人做事都只谈‘好处’!‘好处’!吾主在上,有时候我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就为了这些蠢货……好像跟他们都没关系似的……什么都指望别人……”
“别生气,先生,”
圣能者兄弟中的基姆沉声说道:“伟业之路上的荆棘永远多过赞美,凡俗之人又岂能体会吾等的远大志向。”
“是啊,你说的不错,基姆兄弟。”
克里斯托叹了口气,然后用悲悯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的年轻人,“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给我们带来的只有污蔑、追杀、东躲西藏——但是我们仍要坚持,为了全人类的福祉。没错,当你们的后代进出精灵的花园就像进出自家厨房那样方便时、当你们享受着森林与山脉那无穷无尽的资源时,我们却依旧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呵,我们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全是见鬼的屁话!”
马雷欧斯再也忍耐不住,破口骂道:“你当罗德大人是小孩子吗?我宁愿相信这世上的水都变成了酒,也不相信罗德大人会按照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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