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胖,走到后门时故意回头看了看,似有警惕,这一回头相遂宁看清了他的脸,是郭铴。
相嫣出来是见郭铴。
相遂宁不知相嫣这是第几次跟郭铴在这里幽会,若说头一回,倒像是轻车熟路的,知道后门人少,知道僧人挑水的时间,知道派春鱼在后门守着。
后山寂静,此时只有相嫣跟郭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相嫣倚着一块山石等郭铴,等的无聊,便拔下发间的玫瑰含在嘴里咬着玩。
郭铴一见相嫣,魂飞魄散,双手一伸将她搂在怀中,嘴上一咬,便把那玫瑰含进他的嘴里,他的唇碰到相嫣的唇,他的身子贴着相嫣的身子。
“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怕什么。”郭铴蹭着相嫣的脸:“我只怕你不让我见。”说着话,郭铴已经咬上相嫣的脖子。
“坏人。”相嫣假意推开:“那件事,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放心吧。”郭铴抚摸着相嫣的脸:“咱们先玩一会儿,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相遂宁捡了几个皂角便出了寂光寺。
此时寂光寺的寺门虚掩着,众人都在寺里,外面倒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几个车夫或是闲聊,或是打盹儿,或是静坐着消磨时光。
相遂宁坐回马车里等待相嫣,只觉得耳边是风声跟鸟叫,十分的悠闲。
明珠靠着一棵矮树跟相遂宁说话:“二姑娘,三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快到用饭的时辰了。”
一会儿明珠又走来走去。
又过了一会儿,不听明珠说话了。
“明珠?”相遂宁叫了一声。
没动静。
相遂宁欲掀帘子,不料一把利剑从前面插了进来,不偏不斜,正抵在相遂宁喉咙。
剑身寒光乍现,剑尖那冰凉的触感,让相遂宁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下。
一个黑衣人手握长剑,一下便挑掉了相遂宁耳畔的栀子花,又一剑下去,相遂宁发髻松脱,满头秀发垂到了脸上,黑衣人的剑放到了相遂宁的领口,她白色的衣领交叠在胸前,黑衣人只要一用力,怕是上衣就要散落,情急之间,相遂宁双手按着领口,她的手抵到了黑衣人的剑。
隔着那把剑,相遂宁看到昏睡在地上的明珠,而车夫,却不知哪里去了。
“你,下来。”黑衣人用剑顶住相遂宁的脖子,只要他用力,相遂宁的脖子随时都会喷血。
相遂宁乖乖的下了车。
“往前走,绕过那片小山丘。”黑衣人在后面指挥着。
相遂宁慢慢往前挪动。
过了小山丘,黑衣人指着一个搭建的棚子:“你,进去。”
棚子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藏着什么,如果进去,怕是难有回转。
相遂宁迟疑。
四五个人从棚子里走了出来,皆是黑衣人的装束,个个身形彪悍,走路又稳又重,每个人的手上都磨了老茧,看样子,是练过武的。
“哎哟,这小娘子就是相大人家的二姑娘?长的可以啊。”一个黑衣人抹了抹嘴。
另一个黑衣人捅捅他:“主子说了,我们要假装不认识她,你怎么又混说。”
黑衣人拍拍自己的后脑勺:“都是我蠢。”他故意恶狠狠的问相遂宁:“你是哪家的姑娘?快说。”
“你们为什么抓我?”相遂宁反问。
拿剑的黑衣人高声道:“这个时候还问这种问题,罢了罢了,告诉你也不要紧,谁让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依我们主子的意思,是挖了你的一双眼睛,兄弟们,按住她,挖眼睛这活,也就吹口气的功夫。”
“这么美的小娘子,挖了眼睛可惜了。”
“我们只是听吩咐办事。一会儿主子就回来了,主子回来之前,咱们得把这事办利索了。”黑衣人用剑指着相遂宁的眼睛比划了两下。
另外两个黑衣人死死的按住相遂宁的胳膊:“大哥,可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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