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甚至直到现在,亚瑟都没有达到达拉莫勋爵口中的中等收入水平。
不过,40000镑的收入倒不是达拉莫勋爵在吹牛,因为这家伙有一个令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羡慕不来的身份——不列颠新西兰公司的创始人兼董事长。
自从1825年新西兰公司成立以来,它很快就掌控了整个新西兰绝大多数的商业机构,并垄断了当地的亚麻、木材以及珍珠等奢侈品贸易。
这样的财富使得达拉莫伯爵可以早早地在41岁的年纪便宣告退休。
作为首相的女婿,起草议会改革法案的主要成员之一,他本可以在内阁里继续担任一个重要职位,但是他却选择早早地离开政坛。
至于原因嘛,也很简单,他感觉有人窃取了他在议会改革过程中的功劳。对于这样一位不缺钱的人来说,青史留名便成了唯一的追求,然而他的目标却被众人忽视,这让达拉莫勋爵感觉遭受了侮辱,所以便在议会改革完成后不久便向岳父格雷伯爵提交了辞呈。
而格雷伯爵也一直很担忧这个激进派女婿的行事风格,尤其是在去年议会改革的暴动发生后,辉格党内部也开始反思起了自己的行事手法是否过于激进。所以当达拉莫勋爵这样的激进派代表一提出辞职,格雷伯爵便立刻批准了。
当然,达拉莫伯爵的离开是相当体面的。就像是亚瑟离开伦敦时被封了个爵士一样,达拉莫伯爵在离开伦敦同样进了爵,原本只是男爵,而现在则是伯爵。
正如亚瑟发现了达拉莫伯爵那样,达拉莫伯爵也发现了亚瑟这个伦敦大学的优秀毕业生。
他睁大了眼睛,旋即脸上多了些许笑容,走上前来亲昵的拍了拍亚瑟的肩膀:“喔,亚瑟,你怎么在这儿?”
亚瑟摘下帽子问了声好:“阁下,听说您的身体不好,您这是来巴黎养病了?”
达拉莫伯爵哈哈笑道:“确实,我的偏头痛是老毛病了。只要远离伦敦,远离威斯敏斯特宫,我的身体立马就好转了。你说这事情奇不奇怪?”
亚瑟笑了声道:“其实我也差不多,我的心脏在伦敦穿了个孔,一到巴黎立马又长出心来了,您说这事怪不怪啊?”
达拉莫伯爵也明白亚瑟是什么意思,这年轻人十有八九是在揶揄内阁和议会里那帮家伙没有良心,怎么就这样把他给甩去了汉诺威。
同样是受到了排挤,达拉莫伯爵多少有点与亚瑟同病相怜的感情。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达拉莫伯爵还是挺感谢这位从伦敦大学走出来的学生在6月5日那天成功稳定住了伦敦的局势。
如果当天的暴动扩大为了起义,那么达拉莫伯爵这位一直鼓动议会改革,还亲自起草了议会改革法案的家伙,一定逃不过党内的清算。
他出声安慰亚瑟道:“有的人没记性不代表所有人都没记性。亚瑟,你是个好样的,舰队街的报道我都看了,那帮记者要么是不了解内情,要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当天伦敦的局势,你在自己的位置几乎已经倾尽所有了。”
亚瑟听到这话,心中也算是稍稍安了心。
他也没想过达拉莫伯爵会给他许下什么样的承诺,但是他必须得尽可能的在所有遇见的不列颠政坛人物面前展示自己。毕竟汉诺威可不是坐落于威斯敏斯特宫和白厅街脚下的,而他也没有乔治·埃利奥特爵士这样的哥哥或者纳皮尔家族这样雄厚的底蕴。
所以,你不面对面的整出点涟漪,说不定这帮家伙哪天还真就把自己给忘了。
与维多克躲在旅馆里监视别人偷情这样的活计,他可不想干一辈子。
达拉莫伯爵说到这里,又给亚瑟引荐起了身边的同伴:“来,亚瑟,我来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约翰·鲍宁先生,他是不列颠一位论派协会的外务秘书。之前还担任过《威斯敏斯特评论》的主编,他与边沁先生也算是老朋友了。”
亚瑟闻言,笑着与鲍宁爵士握了握手:“我从前听边沁先生提到过您,不过我对您最感兴趣的一点在于,边沁先生说,您即便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语言学家,也必定是在前三的。您好像会说两百种语言,这是真的吗?”
鲍宁对面前这位伦敦大学的结晶印象不错,他谦虚的笑了笑:“边沁先生对我实在是过誉了,我暂时还没有掌握两百种语言,只有一百出头,能够流畅交流的大概有60种,不过能读写200种语言确实是我的目标。”
亚瑟本来只是想同鲍宁开个玩笑,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真的掌握了数量如此众多的语言。
哪怕让亚瑟掰着手指头数,他都未必能数出60种语言,但对方居然能够用60种语言交流。
鲍宁看到亚瑟惊讶的脸色,不由笑着问了句:“我记得伦敦大学里应该是开设了希腊语、拉丁语、法语、西班牙语和德语的教程,你在那里读书的时候,学了哪几种?”
亚瑟眨了眨眼:“希腊语、拉丁语这两门在学校是必修,西班牙语和法语我也辅修了一点,这次为了做好在汉诺威王国的新职位,我又突击学习了一些德语,但是说的还不流利。”
说到这儿,亚瑟又冷不丁的提了一句:“对了,汉语我也略懂一些。”
达拉莫伯爵听到这话,笑着来了一句:“真的,亚瑟,你懂汉语?你该不会是听到了我和鲍宁之前的对话,所以才冒出这么一句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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