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孩子在哪里。爸爸不肯说,他们就用刀割他脖子,并不停地追问我们的下落。”
“我看到血从爸爸脖子上流了出来,从银白色的刀锋上滑落”
说到这里,白璇抖了抖睫翼,声音听着有些颤抖:“我意识到他们不找到孩子不会罢休,我便骗了白溪。”
白璇无意识地捏紧身下的被单,含着泪说:“我告诉她,我肚子不舒服,让她去车里找爸爸拿纸巾。”而毫不知情的白溪,连手都没洗就嘟嘟嘟地跑了出来。
她一跑出去,就撞见了白雨生被罗生门成员胁迫的场面。
自然,她也就被罗生门成员发生了。
听到真相,解思妤瞳孔疯狂颤抖,她突然爬到床边,按着白璇的双腿用力摇晃,声音嘶哑地质问她:“白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是在说,她是导致白溪被罗生门抓走的真凶!
解思妤不愿相信白璇说的是真的。
她那会儿才多大啊?
刚满五岁!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心眼?
白璇自嘲一笑,她低睨着解思妤神情痛苦,布满了泪痕的脸,低声呢喃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走丢,又为什么会发烧?”
“因为我怕啊,我怕你们知道真相后,会打死我。我不是走丢的,我是自己跑的。”
“妈。”白璇像个优雅尊贵的公主,神情怜悯地告诉解思妤:“其实,扫把星是我,不是白溪。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了想,才觉得,大概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小的时候,面对危险,她能面不改色地将妹妹出卖。长大后,看着妹妹被母亲出卖,她也能视而不见。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她又能不动声色地暗示姜恒替她去骗取徐星光的血液。
她本性如此,从没改变过。
忽然间得知真相,解思妤这才意识到她从来都没有看透白璇的本质。解思妤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精神都麻木了。
她流着泪,一遍遍地呢喃道:“你个恶魔。”
“你个天生的恶魔。你怎么没被你那个病给害死?”
白璇轻笑,她说:“怕是死不了了。”
白璇双腿交叠着,眼里绽放出希望来,她说:“姜恒告诉我,成功医治了夏侯家那位小公子的神医,最近现身了。”
“姜恒那傻子啊,其实爱我爱得不行。就算他知道我不是当初救他之人,他也不舍得真正伤我。否则,他就不会只是将我软禁起来这么简单的事了。”
“你等着瞧着吧,等姜恒怒气消了,他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联络到药农星,尽全力救我。”
对此,白璇自信满满。
她始终坚信,姜恒对她用情至深,不会真的为了白溪跟她离婚。
突然,一道森冷的男音在门外惊响——
“是么?”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姜恒一脚用力踹开。
这场异变,令白璇神情剧变!
她愕然抬头,望着突然踹门走进来的姜恒,注意到姜恒双眼红得像是有烈火在灼烧,看自己的表情不带半分感情,白璇便知道糟了。
“阿恒!”白璇怔然地唤姜恒的名字。
听到这声亲昵的呢喃,姜恒脸上流露出冰冷的笑意。他冷漠地俯视着白璇,嫌弃地说道:“在你亲昵地唤我名字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心里笑话我是舔狗?”
白璇瞳孔紧缩,双手无意识捏住床单,心里慌乱不已。
他果然全都听见了。
刚才面对解思妤时,还趾高气昂信心十足的白璇,此刻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阿恒,我是撒谎骗她的!”白璇指着解思妤,草稿也不打,谎言张口就来:“我太恨我妈了,我是故意说那些话去气她的!”
闻言,姜恒身后的管家和姜钦都嗤之以鼻。
而解思妤却癫狂大笑起来,她冲姜恒大喊:“姜恒,你别被白璇骗了,她就是个魔鬼,她从小就坏。”
站在门外旁听了谈话全过程的姜恒,自然不会再轻信白璇的谎言。
到了这一步,他对白璇已没有半分信任之心了。
“你刚才说,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联络药农星,医治你的病情。”顿了顿,姜恒沉着脸说:“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贱,我的确用尽办法成功同她取得了联络。”
白璇表情微喜,姜恒果然对她用情至深!
白璇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已经联系她了?那她什么时候来西洲市给我治病?”
姜恒打开西装外套,从胸口的内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成正方形的药方来。他举着药方,告诉白璇:“这是药农星给我的药方,服用了它,可以暂时稳定住你的病情。”
“真的?”白璇下意识起身,难掩喜色地朝姜恒走了过去。
但姜恒却捏着那药方,朝后面大退了一步。
见状,白璇的笑脸僵在了脸上。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姜恒在旁听了刚才那些谈话内容后,是不可能轻易将药方交给她的。
姜恒突然掏出了打火机来,他当着白璇的面,轻轻地,毫不迟疑地按下了打火机开关。
噗嗤一声,火苗点燃。
那火光在白璇的眼里跳舞,越来越妖冶。
但白璇的心,却越来越拔凉。
姜恒好整以暇地看着白璇,亲眼目睹对方的眼神从充满希望,沦为绝望。
姜恒的心里突然生出一阵快感来。
原来,看着心爱的人难过,竟是这么的上瘾。
“你说得对,我以前就是个舔狗。但是舔狗,也有幡然彻悟的时候。白璇,你在乎的,我都会毁掉。”说罢,姜恒将火苗对准药方,那药方顿时被点燃。
火苗越来越旺盛,在白璇的眼里映出一片火海。“阿恒,不要!”白璇不顾一切地朝姜恒扑了过去,想要抢下姜恒手里的药方。
可姜恒故意高举手臂,任由那张药方在他头顶尽情燃烧。
白璇用力地弹跳着,试图抢走姜恒手里药方,想要尽快扑灭火势。
姜恒喊道:“姜钦。”
姜钦便及时出手,一把按住了白璇的肩膀。
很快,旺盛燃烧的火苗烫到了他的手指,但姜恒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样,仍然紧捏着那越来越小的药方。
白璇的身体被姜钦禁锢着,她只能瞪圆双眼,绝望地看着姜恒烧掉唯一可以救她性命的药方。
将白璇绝望的表情看在眼里,姜恒唇角勾起讥讽的笑意,他问白璇:“看着生的希望,一点点被我烧掉,你的心,可痛?”
白璇双眼顿时泛红起来。
姜恒舍得烧了唯一能救她命的药方,便是下定决心要报复她,斩断对她的感情了。
意识到大势已去,自己很快就被病魔吞噬掉生命,白璇再也不愿压制自己的本性了。她突然换了一副恶毒面孔,冲姜恒咆哮骂道:“姜恒!你以为烧了我的药方,看着我被病魔折磨死,你就能解脱了?就能幸福了?”
“我呸!”
白璇趾高气昂地望着姜恒,她像是一个胜利者,故意挑衅姜恒:“你以为遇到我,爱上我,才是你人生中最失败的一件事。你以为毁了我,看着我走向死亡,你人生中的污点就会消失了。那你可知道,为何就连我们新婚后,你已成家立业,你父亲都不肯带你进姜家祠堂祭祖吗?”
姜恒看似平静的面具上,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缝。
他皱了皱眉,听到白璇说:“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姜漫天的儿子!你不过是他的养子!”
“你当他为什么不愿带你去姜家祠堂祭祖?那是因为他亲生儿子的灵牌,就放在祠堂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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