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就要比战场上的死伤更加残酷。
更不要说,谈判完成后的千手们回来看到这样的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是所有人都是千手柱间,不会迁怒。
即便不会迁怒自己人,让他们没有来得及反身救援的宇智波未必然会被记恨上。
摆在面前的解决方法清清楚楚,只有两条路。
第一,死守住这最后的土壤,我的迟迟不归必定会引起那边的警觉,至于要等到加速赶回的千手的支援,加上回程的漩涡封印术,里应外合,就是破局之时。
第二,万一时间不够,没有守住这里……
“死战。”有一个坚定的声音这么说道,“绝对不能让这个东西伪装成我们中的人混入千手。”
“桃桃,老朽有一问,”一直闭目沉思的大长老睁开了眼,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你能感受到,那家伙的本源也在此地么?”
我很想说不能,但对上他那双看透了一切的眼睛时,嘴唇翕动,最终吐出来一个:“能。”
“好!那就好!”为千手征战了一辈子的老人哈哈大笑起来,“它必定想不到,猎物还能反过来猎杀捕猎者,好哇!”
白色孢子的诡异之处有目共睹,它的居心不良,明晃晃的对千手宇智波两族的针对基本上已经无法遮掩。
第二条路就是……在确定无法得到及时救援的情况下,在局势变得不可挽回之前,封族,死战。
“所有人,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留言,”老人的声音如洪钟,一一扫视过族人的脸,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你……你并非我族人,且我们需要有一个人替族长传话,我知道你有自保的手段,到时……”
“我拒绝。”我也笑了起来,“您方才还将我认为是族里的一员,怎么这个时候就要把我排除在外了?”
“老朽何时说过?”
“没有吗?我刚刚一来,您才确认'所有族人集合完毕',难道不是指我吗?”当我想要狡辩起来没有人能赢得过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了。”
结果我没想到,多大一个人了,居然也开始狡辩:“那老朽宣布现在不是了。”
“你宣布了没用,我不听,”我看也不看他,抽出了一直嗡嗡作响的刀,“别那么悲观啊,老爷子,你还没问过我有没有办法呢,要想牺牲的时候多的是,和一个孢子一起说出去多没有格调。”
我歪着头,笑得放肆又不驯。
无人可知,外围涌动的白绝们,一致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现在,有五分像了。
我将冻僵的手指一点一点握紧了刀柄,重复确认道:“让我想想,只要做到在一瞬间把那玩意全部烧了就行,对吧?”
蹲在我肩头的守鹤不知道为何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地掉了下来,“桃、桃桃……?”
相比之下,又旅就好多了,二尾猫轻巧地一跃而下,谨慎而本能地拉开了一段距离后,不短的相处记忆让它勇敢地发出了关心的质疑:“你的鬼道做不到一瞬间的大范围秒杀吧?”
“鬼道不行。”我一点也没有反驳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有别的方法。”
——一个,一直以来被我忽略了,但实际上,从我出生时,就被交付在我手中的钥匙。
我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啊,她生怕我无法安全地长大,生怕我遇上无法解决的危险,生怕哪一天,我的身边再也没有家人的守护,于是,她便给了我一个名字。
桃——这个能驱使她的主人的名字。
【——名字……就叫桃吧!
——桃?那不是你的主人的名字吗?
——没关系,这个孩子的灵魂不稳,降生和生长需要一个和我联系足够深刻的名字维系存在,小桃不会介意这个小事。】
只有危机降临,内心迫切地需要帮助时,我才像是解封了记忆一般地意识到,与名字一同交付到我手中的,不仅仅是稳固分裂灵魂的锚,还有无处不在的保护。
哪怕对一个半斩魄刀魂而言,邀请别的刀魂降临自己的本体,必然会造成不可预估的伤害。
……没办法,杀手锏嘛,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期望于肩胛骨两侧的锁链封禁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吧。
在守护此地的阵法被外围的攻击压迫地出现裂缝,所有人都做好死战,甚至于反向防御大阵已经轰然启动,整个千手族地变成了只进不出的牢笼时,我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嗅到了雪中寒梅的冷香。
“绽放吧——”
举着标定为本体的刀刃的手不堪承受其重地颤抖着,我看见粉色的光环缠绕其上,直刃在撕裂的疼痛中分出了枝丫。
我在恍惚中,感受到了灵魂被一个存在拥住了。
是……和记忆里那个妖狐之夜一样的怀抱。
她说:呼唤我吧。
眼角似乎有液体渗出,我无声地张了张口:妈妈……
“……飞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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