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大舅听着,想想他一个月来的行径,心里不大相信。
便说:“我与你几个舅舅不同于你姥爷在世时。那时一百几十亩山地,在村里还算殷实。你姥爷一没,每家分地二、三十亩,一年到头仅够一家勉强填肚。再者,咱们村偏僻,以前开些荒地官府不知,便省了粮赋,近几年查的紧,不敢私下开荒了。我与你几个舅舅略商议一下,看各家能有几文。”
第二天一早,只有大舅送至门外。
赵贵带着几个舅舅凑的六百文钱,依依不舍地望了几眼那寡妇的院门离了山村。
兜里有了几百文钱,赵贵花的便大了些,浮山县城里,买了几个肉馒头,还要了一杯烧酒。
这回不着急,慢悠悠回到平阳城,已是第二天夕阳西下的时候。
想着腰袋里的钱还够买一石米,爽性再吃一回。
坐到东关街边饭馆儿里点了个肉菜、一壶烧酒,嗞儿吧地喝上了。
此时店里进来一人,高个儿,头罩网巾,隆鼻薄嘴唇儿、尖下巴、白绫直裰,一双圆圆的色眼滴溜转,把手里折扇往靠窗户的桌上一丢,喊:“伙计,点菜。”
来人叫王一德,刚与几个混混儿关在屋里赌了一天钱儿,赢了一两多银子,便想独自吃喝一番,然后找个暗门宿一宿。
扭头见赵贵正守着一盘肉菜吧嗒,有些奇怪,喊道:“赵兄,日子逍遥啊,饭馆里喝酒吃肉。”
物以类聚,赵贵本来与王一德相识,平时相遇都会站在街边吹上一会儿。只是赵贵大多数日子兜里没一文钱,而王一德是非利不干,吃一点儿亏就火烧了房一般。所以除了躲不开了凑个场、喝两杯,二人玩不到一起去。
见王一德进来,假装没看见,想快些吃完离开,省得他过来坐,还得花自己剩下那几百文。
此时抬头道:“兄弟,方才没看见,你今日气色不错啊。”
王一德:“把酒菜拿过来,咱俩拼一桌。”
赵贵眼看要吃完,便端了过来。
王一德:“看赵兄风尘仆仆,这是哪里去了?”
赵贵说去了浮山一趟,家里亲戚日子殷实,攒了些银子,想在平阳城里开铺子,自己过去谈这事。
王一德心里不信,嘴里却问:“这么说赵兄是要做掌柜了,多少银子的本儿?”
赵贵奓着胆子说:“几十两吧。”
王一德要了俩菜、一壶杏花村,倒满说:“来,我恭喜赵兄。”
赵贵倒光了壶中酒与王一德干了一盅,顺便吃起了王一德的菜。
吹了几句,没话找话,说起亲戚房后有个寡妇如何如何,真正地可人儿,与自己言语往来有些意思,可惜自己事忙,不得过多停留。
王一德眼睛滴溜转,把自己的壶中酒给赵贵倒满,说:“既然如此貌美又是孤身寡妇,赵兄何不带她来平阳城?”
赵贵叹了口气说:“兄弟知道,虽我正在操办亲戚开铺面的事,然眼下腰包瘪瘪的,心有余力不足啊。”
王一德自己一饮而尽,又斟满,说:“赵兄,兄弟说你几句,你我从小在平阳城长大,这满大街的店铺、满大街的人,哪里弄不来银子,你就是心眼儿太实。”
赵贵也自己端起杯一饮而尽。
王一德的酒确实比自己的好喝,说:“你说的对。我就是心地太好,不忍赚他人的钱,岂是我赚它不到。”
王一德又给他倒满,说:“就如你讲的这个寡妇,她既然貌美,你把她说合给平阳城里殷实的光棍儿,还愁得不到银子?若操办好,赚十几两、几十两也是能够的。”
赵贵端起酒杯,睁大眼,问:“兄弟如何讲?”
王一德凑近道:“你想,只要把她带到这城里,嫁给谁、要多少钱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赵贵:“虽是这样说,但一个大活人,我亲戚又眼睁睁地看着,我如何能带过来?”
王一德嘿嘿乐着说:“这种事你找兄弟啊。”
赵贵举杯与王一德碰了一下,说:“你说说看。”
王一德:“两个办法。你方才不说你俩有些眉来眼去嘛,你便去让你家亲戚为你说媒。若来了,你愿意跟她过日子就当老婆;若不乐意就找个下家,看着要银子,总归是赚一笔,另一办法……。”
两人兴奋地说着,不知不觉又喝光了壶中酒,王一德又要了一壶。
王一德说:“咱哥儿俩在此多喝些,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好地方快乐一番。那里酒贵得没边儿,咱这里多喝,到哪里小酌一下就行。”
赵贵知道王一德说的是去娼门,他都奔三十了,除了母亲,他连别的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只听王一德平日调侃这里的粉头好,那里的花姐青春,而他不过想想而已。
一时小三角儿眼发亮,说了声“好”,满面红光地又干了一盅。
王一德带着赵贵在东关南面的一个小巷子里七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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