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想得到居然劳动了殿下!真个不用殿下亲来照管,若留在此处,」
赵明枝便使左右上前扶着,叫她靠在床头,口中问几句安,又请太医去拿脉。
李太妃本来无病,若说有什么,也不过近日焦思多虑罢了,另又有少有动弹,身上积肉日多,添了些气喘之症。
太医诊了半晌太平脉,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好再问症状。
那李太妃偷觑春绿许久,得了挤眉弄眼半日指点,自家又半猜半蒙,只道:「其余也没什么,也只懒得动弹,吃不下,水米难进,夜间又多梦——我昨夜还梦见太上皇坐在床榻上,口中叫着"还朝",又梦见几位皇子帝姬,有没了腿脚,在御花园嚎哭的,也有在房间垂泪的……」
她先还胡诌,说着说着,尤其说到「帝姬」二字时候,想到自家女儿,一时情感上头,情绪上涌,竟是鼻子一酸,垂泪起来,哭道:「可怜我那宝珠……」
一时呜呜咽咽,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明枝本来冷眼看着,此时见她模样,心中少不得叹息一回,却又更生警惕,等太医开了方子,见李太妃又开始装死,便留下两个贴身宫人在此处照应,也不再多留,回得后廷。
次日议事过后,她把李太妃夜间惊梦之事同政事堂、枢密院里头几位相公说了,又叹道:「我也晓得太妃心系太上皇,只是使团已是北上,我等人事既尽,其余尽皆要看天命了……」
说完,又做一副惭愧模样,道:「我其实早有心思去往五台山为太上皇祈福,奈何身束于此,又不能做什么帮助……太妃日思夜想,觉也不好睡,若是太上皇不日还朝,太妃却病倒了,我与陛下端的无颜面对……」
她把话递到这样份上,旁人还罢了,那张异却只怕这一位公主缓过神来,惊觉同裴雍婚事不妥,欲要设法临阵脱逃,于是当先上前,道:「朝中千头万绪,又有婚期就在眼前,殿下却不好轻易走开,只是孝悌之心,自不能轻忽,京中有三清观,素来是皇家道观,不如去往彼处打醮,为太上皇与北面一众宗亲祈福,只盼老天庇佑我大晋。」
赵明枝皱眉道:「如此仓促,又非灵山,却不好表示诚心。」
一旁杨廷忽的问道:「不知太妃得的什么病?」
赵明枝早安排太医同那春绿等在门外,此时一有人发问,就召进殿来。
那太医心中不知打过多少遍腹稿,此时又揣测一回,方才回道:「娘娘身体康健,只是心病……但心病也需心药医治,不然拖来拖去,有了病灶,成了真病,就真正难治了。」
那春绿也回话道:「娘娘一心惦念太上皇同帝姬……」
众人正说话间,不想那李太妃早收到消息,哪里还躺得住,唯恐为赵明枝背后算计,往自己头上扣什么屎盆子,坏了自家名声,将来不好度日,已是匆匆爬将起来赶到门口,竟做求见。
赵明枝自然不会拦着。
李太妃一进门,见得太医同自家贴身宫女都在里头,心中早慌得不行。
她快快上前几步,想到自己正在装病,忙又把步伐放慢,拿帕子放在嘴边,咳喘着行到前头,问道:「奴家猛地一耳朵,听得春绿被召了过来,也不晓得她惹了什么祸……」
赵明枝起身行礼,又使人看座,等李太妃坐定了方才道:「正说使团北上之事,因太妃身体不适,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只怕将来不好同太上皇交代,又恐今次北朝推诿生事,可惜自身实在无能……」
又向着那春绿道:「诸位相公听说娘娘寝食不安,也忧心不已,正召了人来问,不想娘娘竟亲自来了。」
李太妃转头去看春绿,见对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模样,又看那太医和其余官员,全无闪躲之色,这才松了口气,又特地咳了咳,道:「我心中想着北边事情,难受得很,又想着宫里头日子难堪,连个宽敞屋子都没有,偏生而今银钱不凑手,等太上皇他们回来,恐怕住都住不好……」
她一副长吁短叹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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