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马车,虽称不上豪华,但却不是小门小户用得起的,里面铺了干净的毯子,还有一张小案几,上面还放着一壶茶和几个茶杯,正对面的座位上放着一把琴。
陈阿嫂犹豫了下,还是没上去,讪讪道:“赵姑娘,你看我这一身泥,会弄脏了这位公子的马车,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跑一趟,去叫我家里人到这里来接我,我就在这里等。”
“您伤得这么重,伤口需要尽快处理,不然会被感染,这位是凡公子,是个热心肠的人,不会计较的,您先上去吧,我们送您回去。”
赵浅浅边说边给凡尘使眼色,凡尘走过去欣起帘子:“您别操心那么多,我这马车没您的腿重要。”
几人说着便把陈阿嫂扶上了马车。
背篓都放到前面车夫坐的地方,里面横放着一把古琴,四人在里面只能是面对面坐。
赵浅浅扶着陈阿嫂坐在一边,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陈阿嫂一家都是庄稼人,两个儿子都在家务农,山上老鼠虫鸟多,种点粮食都被吃光了,所以并不怎么种庄稼。
平时就在山上打柴,再编一些草席卖,也在河里些鱼,家里再养点鸡鸭,七七八八加起来,也能凑合着过下去。
大儿子去年结婚,儿媳今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儿子还没说亲事。
东山被凌风他们开垦完了,前面种地的乡亲,只要种的不多,也没让他们把地让出来。
乡亲们则认为,他们占了的地就是他们的,所以陈阿嫂直叫后悔,当初怎么没多霸占些地开垦出来。
“哎哟,你不知道,我们那座山被一个大财主给买下了,早知道有人要把那里买了种庄稼,我们早些年就应该多占地,现在被财主买了,我们想多种都不行了。”
赵浅浅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凡尘道:“陈阿嫂难道不清楚,那个财主把那座山买了,那座山上所有的田地,以及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难道没人叫你们搬走?”
陈阿嫂道:“我们在那里住了几十年了,我们种的那些地就是我们的,凭什么说是那个财主的?”
赵浅浅闭目养神,不管他俩如何争论,凌风心里不痛快:“那我爹还在青云城住了几十年,怎么没说城里的房子是他的?人家没让你们搬走,是看你们可怜,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虽然凌风刚刚救了她,可这关系到全家人的住处和生计问题,陈阿嫂拼了命也要争个输赢。
她清了清嗓子:“小兄弟,虽说你刚刚救了我,我本不该给你叫板,但是我一家老小还要靠那些地生活的,原来还能在山上砍点柴去卖,现在柴也不能砍了,要是地和房子也没有了,我们一家老小上哪儿去住?”
“你爱上哪上哪去,关别人什么事?”凌风不高兴,占了他们的地,没让他搬走,她还理所当然认为是她家的了。
“你有地契吗?”凡尘神色如常问。
陈阿嫂一愣,没听当家的说起过,当下道:“我们在那里生活几十年了,难道还抵不过一张地契?反正谁敢让我搬走,我就去找县太爷告状,如查县太爷不为我说话,我就去找我家老夫人,我伺候他她这么些年,总得念我点恩情,只要有她出面看谁还敢让我搬走?”
赵浅浅听这话,开口问道:“您在老夫人是谁?”
陈阿嫂一脸嘚瑟:“我家老夫人是当今皇城都,国子监司业的娘!就是这城里的青云书院,也是我们老爷开办的!”
凌风翻了个白眼:“看把你能耐的,我还以为是你亲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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