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时候碰到的一群小屁孩罢了!
喻峥茫然,追问道:他们怎么你了?
叶梓心却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往事像是巨大的浪潮将她吞噬,在叶梓心的记忆里,因为密探的身份,叶闻总是会接到各种新任务,他们从一处辗转到另一处,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她好不容易和邻里的孩子混熟了,很快又要和他们告别。
起初她也会像寻常孩子那般哭闹着不愿离开,后来却渐渐习惯了。
那时她的娘亲还在,叶闻就算再忙也总会抽出时间陪她过生辰,只是总会有寂寞,想找人倾诉的时候,每每这时候那些旁人看似可怕的小动物便成了聆听她心事的小伙伴。
同龄的孩子们却不懂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些恶心的东西,骂她是异类,选择避而远之。
时间久了,她便习惯了孤独,再后来连娘亲也走了,心就像是破了个大洞,不再有所期待,叶闻怕她一个人憋出病来,终于在千叶县安定下来。
可纵使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久到叶梓心以为自己
已经释怀,却又蓦然发现,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记仇的动物!
那些冷嘲热讽的目光和恶意的谩骂声不过是被她故意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里,偶而还是会被风浪掀翻,露出里头鲜血淋淋的模样来。
身边的人像是被噩梦魇住,面上蒙了层阴霾之色,灰败不堪,连往昔神采奕奕的眸中都失了光亮。
喻峥还从未见过叶梓心这番黯然神伤的模样,心头为之一动。
他不知道她早前都经历过什么,却能从那些只言片语里感觉的到那是她不愿言说的隐秘心事。
如今她竟愿意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的面前,那他可不可以认为,自己在她心中,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思及此,喻峥眸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惊喜,那份在心尖涌动的雀跃心情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从回忆里挣脱,叶梓心心里填满了酸楚,转身就见喻峥怔怔望着自己,这才猛然回过味来,追悔不已。
她方才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和这个家伙说那些有的没的。
月光从墙上狭小的天窗里爬进来,将少年半张脸氤氲在清辉里,当真是灼灼其华,眉目似画,令人移不开眼。
喻峥收回视线,单手支着下巴,朦胧的月色下,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又带着几分慵懒,尾音上扬,像把小勾子,惑人心神。
人生在世,做自己才最痛快!
这话像是在对她说,又似在喃喃自语。
叶梓心只觉心中有根弦仿佛被拨动了一下,美眸微怔。
他这算是在安慰她吗?
喻峥不顾叶梓心面上的诧异之色,权当无事发生,装模作样地打了哈欠,便以手抵额,自顾闭眼假寐起来。
叶梓心被晾在一旁,有些莫名其妙,可先前那个声音却言犹在耳,令她思绪混乱。
回想起喻峥早前那些厚颜无耻地所作所为,倒还真是如他所言,不顾他人目光,有在好好做自己。
叶梓心想着,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心知喻峥嘴硬心软,并未当众揭穿他的好意,只极轻地了一声。
恩!
声音若有似无,喻峥面上未动,却似乎听见了,唇角微勾,不过只一瞬,又悄无声息地恢复原样。
今晚夜色倒是甚好,明月高挂,星辰闪耀,可是被关在这鬼地方,叶梓心却无心欣赏,闭眼倚墙小憩。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还在蹲大牢呢,便半分睡意全无,哪里能睡得着,心浮气躁地翻来覆去。
用余光打量不远处的身影,喻峥正阂着双目,长睫在他眼底落下一层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叶梓心猛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虽说方才被抓时喻峥也呼天抢地地闹过,可自被关到这里,除了被只老鼠吓得屁滚尿流颜面尽失外,他竟然如此老实乖巧地在这里蹲着,半点都不闹,如今竟还睡着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喂,你真的睡了?叶梓心小心试探道。
等了好半晌,一个懒散的声音飘然而至:有事吗?
有事吗!叶梓心挺身而起,急切大喊道:咱们都蹲大牢了,你说有事吗!
比起她的心急如焚,喻峥面上却寻不到半分焦色,不紧不慢地抬眸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幽幽道:别急,天亮了,自会有人接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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