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过后,康熙清咳一声,嗓音沙哑:
“确实……不好受。朕知道姝姝有孕辛苦了,姝姝放心,朕……”
“不,妾身说的不是这个。”
静姝站起身,低眸看着康熙,她问康熙:
“皇上如今也短暂的体会过女子有孕害喜的艰辛,那不知皇上对那日所言可有什么要说的?”
“那日?”
康熙顿了顿,随后才想起来静姝说的是指什么。康熙深深的看了静姝一眼,认真道:
“那日之言,朕不认为有错。女子有孕艰难,受为母之难,操持家务,乃为妇之责。
然男子在外,风里雨里,霜剑冰刀,庇佑一家,担一家之主之责,二者相辅相成,如是而已。
虽依大清律,妾不越妻,但朕这后宫之主的位子一直空悬,朕心中有你,你无须担忧此事。姝姝,是你太偏激了。”
静姝摇了摇头:
“偏激吗?妾身不认为。不过,皇上的意思,妾身明白了,眼下皇上并无大碍,妾身这便退下了。”
“你到底还在别扭什么?你我之缘,乃是上天注定,这阖宫上下谁都越不过你去,朕金口玉言,你还不信吗?”
康熙揉了揉额角,语气不免有些严厉。
静姝定在原地,深深的看了康熙一眼:
“不,妾身不是别扭,妾身只是觉得,只是觉得若是皇上还是皇上,妾身如何都好。
可皇上又不止是皇上,还是妾身的好看哥哥,妾身不免贪心罢了。
妾身知后宫忌妒,妾身会好好修正自身,还请皇上给妾身些许时间——”
静姝深吸一口气,深深的福了福身:
“至于皇上所说的后位空悬……”
静姝笑了一下,很轻,康熙没有捕捉到静姝的神情,只见静姝轻轻吐气,再抬头已经面无异色:
“您如今正值盛年,后宫无主,实乃大忌。还望您莫要用如此重要之事来哄妾身,妾身卑贱之躯,万万担当不起。妾身告退。”
静姝旋即转身离开,康熙等静姝走后,默了默,狠狠的捶了一下床:
“女子难养,古人诚不欺我!”
走出主帐的静姝面无表情,茯苓虽然没有察觉到静姝的情绪波动,但却没来由的不安。
等回到大帐,茯苓给静姝打了温水擦脸,笑着道:
“主子肚子里的小主子还真是个小福星呢,亏的您赶巧害了喜,不然那有毒的黄羊肉可就被主子吃了呢!”
皇上一个壮年男子吃了那黄羊肉都受了好一番折腾,何况主子一个有孕之人呢?
静姝听到茯苓提起孩子,唇角微微一勾:
“是了,我腹中的孩子极其乖巧,方才也不曾闹我呢。茯苓,你去让人煮些宵夜送过来,我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这怕是小主子饿了呢!”
茯苓笑嘻嘻的去吩咐了,静姝用了一碗清淡的鱼肉馄饨后,一觉睡到第二日。
静姝与康熙之间的分歧一时之间无人得知,所以她吩咐的事儿下面人依旧不敢懈怠的办好了。
等到辰时,董庶妃依旧例前来请安,见到静姝只过了一夜便又大好,立时便对那还没出世的孩子夸上天。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听人夸自己的孩子,即使还没有见面,心中也是愉悦的。
过了一个时辰后,茯苓便进来禀报:
“主子,梁总管差人来报于主子,您昨个吩咐的事儿已经查妥了,正是刘全太医推测的那样,乃是黄羊误食狼毒花所致。”
静姝这会儿正和董庶妃坐在一起,前者看书,后者绣花,静姝听了茯苓的话后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而是慢吞吞的翻了一页:
“知道了,这事儿太皇太后那里可知道了?”
“听说是知道了,不过见到皇上无大碍,所以只气过一阵便过去了。”
“涉事的侍卫和太监如何处理了?”
“太皇太后本来下令梁总管杖五十棍,其余人等打死了事,但皇上说,要为主子腹中的小主子祈福,这孩子是菩萨送来的,可见不得血,所以只仗百棍,皆记到京中再行罚。”
这宫里,五十棍可以打死人,百棍也可只伤油皮,端看主子态度了。
静姝听了茯苓这话,扯了扯嘴角,将到舌尖的捧杀咽了下去。
等到午后,太皇太后便遣人通报,要启程回去了。
毕竟皇上在这地界上中了毒,这草原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这一套流程静姝已经极为熟练,于是马车外午后启程,到了傍晚便已经到了热河的大宅子里。
因为康熙余毒未清,这一整日都差点没把心肝脾肺肾呕出来,太皇太后虽然想要早早回京,可也不免在宅子里多停留些时日。
这一留,便是十数日,要看着已经要立秋了,康熙的身子也才转好。
说来也是奇怪,静姝才害喜,康熙便中了毒,呕吐不休,到后头静姝的害喜像是被康熙分了去似的,再也没有受过什么折腾。
随着时间的推移,静姝的小腹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惯穿的三寸花盆底也已经换成了一寸的,月份再大些连着一寸也留不得了。
这十日,康熙在余毒微解,整个人都蔫蔫的,就连折子也是捡着紧要的批。
除此之外,此番出行随侍的静姝等六人,两人一日的给康熙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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