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随从则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大胡子只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了一口,对张巡抚说道:“我义女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若想跟我扯什么玄女就歇歇吧,今日那装神弄鬼的戏子已经被我抽了个半死。就这么点伎俩,蒙别人还行,老夫可在江湖上混了六十载。”
张巡抚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婿不敢欺瞒岳父大人。云芝的死,却与我有关。但也是逼不得已,牺牲云芝一人,总比满门抄家灭族要强。王家那老妇不在了,以后王家都是云芝的女儿掌家。我和云芝没有儿子,不然巡抚府的家业我也都会交给她儿子的。”
大胡子紧紧攥着手里的茶杯:“你当我飞云门是吃素的吗?我的义女你说杀便杀。你俩为什么没儿子,还不是因为你那宠妾?我昨日将云芝身边的丫鬟绑了来,她全招了,她是你那宠妾插在云芝身边的人,你这巡抚当得真是糊涂啊!”
张巡抚依旧慢条慢条斯理地品茶:“岳父,原来当我不知呀?这丫鬟就是我帮着插进去的,那些避子的药自然也是我默许的。我是真怕了,怕你干女儿再生出一个跟她脾气秉性一样的儿子来。”
“你!”大胡子刚要发作,张巡抚先一步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旁边的随从突然暴起,身形如电,挥着手中的短刃向大胡子刺来。
“冯生!怎么是你?” 大胡子躲避不及,被利刃划破了胸口,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他惊愕道:“我将飞云门的营生都交给了你,那酒庄一年至少可赚万两,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跟他勾结?他许了你什么?”
冯生轻笑着说道:“老门主,他什么都没许我。只是你死了以后,这门主之位,就是我的了。你待我好?你明知我最不耐跟银钱打交道,还让我去打理那些俗物。我从永州跑出来混江湖,是为了做大侠,不是为了做掌柜的!“
说罢,这冯生和张巡抚同时发难,二人武功高强,又年富力壮。渐渐大胡子招架不住了,一记记闷拳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圆凳,倒在地上。
大胡子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看见了房梁上的两人,向上伸手。
谢含辞挪了挪身子,凑近李穆白:“王爷,还不下去救人吗?他快被打死了。”
冯生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一颗碎牙道:“这几天连杀两个娘儿们,我都快忘了自己这身武艺,跟你打这一顿也算痛快。别挣扎了,让我一刀给你个痛快吧。门主这手势啥意思呀,求救老天爷?难不成你还指望有人从天而降来救你?”
谢含辞心道你这嘴巴还挺灵验,拉着李穆白的袖口一个翻身从房梁上翻了下去。
李穆白苦笑一声,将她托住。
“你们两个欺负一个老人家有意思吗?”谢含辞对一脸凶相的二人说道。
大胡子气若游丝,但似乎有什么重要话想说,努力地发出声音。谢含辞忙蹲下身,将耳朵凑近。
“我……我还不老。再过两个月才满七十。”
谢含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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