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她弯腰凑到了李夫人身边耳语。
李夫人不耐烦地拨开她:“沈夫人不是外人,直接说!”
婢女清了清嗓子:“禀夫人,林氏的包袱也不见了。我在她房间的床上找到了一个荷包,看样子是……像是男子之物……”
李夫人伸手接过荷包,看了一眼便扔在了地上:“这贱人偷人偷到佛祖眼皮底下了。”
那荷包正好扔在了谢含辞的脚边,荷包上的一角绣着“绾月”二字。
李夫人冲婢女嚷道:“快去男子留宿的院子里看看那小掌柜在不在,在的话就给人带过来。”
婢女怯生生地应着,又追问了一句:“夫人,若那掌柜不在房间那?”
李夫人恼道:“不在的话就是私奔了,那我便管不了了,就让马夫传话给老爷吧,林氏是他执意领进门的,他看着处理吧。”
“还请沈夫人陪我一同去林氏的屋子里搜上一搜,看看还没有什么旁的线索。别日后说不清楚,觉得我在污蔑她。”
沈淑怡犹豫着应了,刚想嘱咐谢含辞留在房间。一抬眼,她已经走到了林氏房间的门口。
林氏的房间里很规整,毕竟只是借宿一晚,并没有挪动什么东西,桌子上有一只茶杯,里面的茶水还剩半杯。
谢含辞走过去摸了下杯子,已经凉透了。
“天啊!这是什么?”李夫人指着半开的窗台。
沈淑怡跟过去一看:“我瞧着是个鞋印,看脚的大小像是个男子。哎哟,该不会是你说的那掌柜的吧?”
李夫人捏着帕子扶额,似是血气上涌脚底不稳,沈淑怡连忙给她扶到了圆凳上,她踉跄着坐下,直接将桌子上的半杯茶倒进了嘴里。
“多半是两人顺着后山跑了,她那奸夫还特意来接她。沈姐姐,我怎么会摊上这档子事,这可是佛祖的眼皮底下啊!哎呦,哎呦,我的头!”
沈淑怡一直安慰她到了后半夜,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跟僧人一同做早课。
李夫人跪坐在二人的身后,不停地叹气,终于在方丈念到“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时,开始哀嚎。
“呜呜呜,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该怎么办啊!佛祖啊!”
李景瑜这个纨绔竟也一大早来了大殿,他挪着身子,凑到谢含辞的旁边:“她怎么了?”
谢含辞半闭着眼睛听经,神情庄重:“她家妾侍不见了,说是昨夜跟老情人私奔了。”
李景瑜吃了一惊:“蜀地到底是民风奔放啊,此事当真?”
谢含辞说道:“自然是假的。他相公大小是个员外,你若是她,会将家丑外扬?吵得整个庙里的香客都知道她家妾侍跟人私奔,她这主母脸上就有光了?”
李景瑜思索了一会儿:“许是怒极攻心。再者,她瞧着不像个有城府的样子,遇上事了就要宣泄吧。”
谢含辞斜了他一眼:“非也。我倒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她昨日下车连脚底踩到泥都受不了,手脏了也立马擦拭。昨夜小妾屋子里剩了半杯茶水,她一仰脖全倒进嘴里了。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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