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独自站立在山头冷风中的陈巧儿的背影。
山风将此时巧儿的心吹的十分凌乱。冷月清秋也难掩她对李来亨的相思爱慕之情,她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宫中总管,地位尊崇,别说大哭,连半滴泪水也不应该当众流出,那样实在有损宫中体面。
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起,多年来贞义夫人与李来亨对她的关怀,爱护和赏识多少次来亨教她识书认字,又是多少次地教她骑马射箭多少次她幻想着与来亨能够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幻想着与来亨白头偕老。可幻想都在来亨的那一句‘我不同意’中象肥皂泡一样的破灭了。
喉头忽然壅塞,无声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双颊滚落。
她望着凄冷的夜空,脚步踉跄地向悬崖边走去……
匡汉举领着五十名神箭手一路急赶,沿途不敢耽搁。尽管长时间马不停蹄,甚至连水也顾不及喝上一口,但他觉着必定要赶在牛喜到达之前先至黑有功处,方算得上是国公爷手下的称职将军,虽说现在他还只是一名亲兵头领而已。可令他着实想不明白的是,国公爷为何会有此种想法?
他清楚那牛喜善使一条重约五十多斤重的熟铜棍,有万夫莫挡之勇,哪里还用的着他来保护?他甚至还暗暗感到好笑,可回头又一想,国公爷如此雄才,这样做应当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便不再想,只是催马赶路。
他这一路自兴山赶来,于驿站连连换乘,几乎累死好几匹骏马,现在所乘是一匹大宛良驹,但也累的够呛,只见那马嘴喷白沫,再不停下眼见是活不成了。
恰好这时他瞧见不远就有一家驿站,便连忙从马背跳下。
馆内登时走出来一个五十上下年纪的老年驿卒,急忙接过汉举的缰绳,并说,“将军请稍待,片时就好。”一面把马牵往驿站旁边的马房。几个从兴山跟来的亲兵也与老驿卒同去换马。
一盏茶的时间,马已换好。老驿卒牵过来一匹高大的“甘草黄”,只见那“甘草黄”喷着响鼻,前蹄刨动,两耳直竖,模样十分雄壮。
汉举忍不住近前赞了一句“好家伙!”
那驿卒走近汉举,递过来马缰,望了望那些个个站的笔直的亲兵,小声又十分神秘的说:
“将爷,这是几天前牛喜将军路过这里时留下的,当时他说‘不舍得把它给跑坏了’。嘿嘿,依小人看,这匹马是跑不坏的哩!”
汉举听了,连连点头,心想难怪,原来是牛喜的坐骑。便欲伸手摸摸马头,想看看比刚才骑的那大宛良马高了多少?不料自己竟然立起脚也没摸得到。
于是双眼一翻,瞪着驿卒说:
“你就不怕牛喜将军回来找你要马?”
“我看将军定非常人,这马给将军骑坐也十分相称,牛喜将军那小人自会应付,只不过将军名讳可否见告?”驿卒恭敬地说道。
“我是国公爷的亲兵护卫,姓匡。”
“哦,原来是匡将爷,难怪。”驿卒转身又瞧了瞧那些神箭手,说:
“小人失敬,失敬!”
汉举这时赶路要紧,随手从身上掏出二两碎银递与驿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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