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福月低声说,“你就没想过不干了?”
“不干?”瑞兰吃惊道,“奴才身子奴才命,要你东你就东,要你西你就西,被打了耳光还得问主人手疼不疼,哪还敢说个‘不’字。”
“夏师爷上回不是说过了么:曲家手里的卖身契都废了么!如今都算是雇工。”她朝着周素娘努了努嘴,“她的契也没了。”
“话是这么说呀,福月姐,”瑞兰叹了口气,“没了契又怎么样?还不是任凭主子们搓圆揉扁。高兴了给个蜜枣,不高兴了就是一个巴掌!你看她……”说着她又注意下周素娘,“老爷最宠了吧!夫人一句话,昨晚打得死去活来,竹板都打劈了。要不是怕出人命……”说到这里她又看了外头一眼,“唉,关我们什么事!”
“你傻呀,没了契,你就是良民,不是奴才。”福月把声音压到了很低很低,“要走要留都是自个拿主意。出去了自己找活做,你还记得原来的顾三嫂子吗?”
“知道,当初裁人的时候,她跟着她男人都被放出去了,她还老大不高兴呢!”
曲家来了临高后不久就不再蓄养家丁守门护院,因为高昂的蓄奴成本,将原先冗杂的家仆也解雇了不少。
“她现在在外头做女工,一个月也能挣好几块钱呢。”
“真不少。”瑞兰有些羡慕了。她们这样年长的丫头,在府邸里熬了至少都有十多年了。一个月的月钱至多半元。头等管家婆也不过一元的收入。
“虽说工资还要去除家用的开销。可是自家做自家的主,想吃什么吃什么,事事都是自个做主――哪像咱们,一切都要听人摆布。”
瑞兰叹了口气:“这种事,也就是想想罢了。你我打小做得都是贴身伺候人的活,真给放出去了能做什么?顾三嫂子过去是做得是水火活,有力气会做活。咱们呢,端茶送水叠被子?”
“端茶送水叠被子,澳洲人也要呀。”福月说,“再说了,你就不会学点其他的?顾三嫂的男人,以前在家里就是干些打扫搬运的粗活,听说现在也是在工坊里做活呢。”
“你说得这么热闹,是想辞差了?”瑞兰觉得有些冷,紧了紧毯子。
“想呐,天天想。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在这里混着虽说不顺心,挨打受骂的,可出去了,一个人又觉得心里没底。”她忽然拉住了瑞兰的胳膊,“我们两个一起辞了出去吧!”
瑞兰嗤之以鼻:“你想得美!先不说出去了干啥,别忘了我们还欠着曲家的债呢!咱们的身价银子,自个一文没落着,不是给了老子娘就是便宜了人牙子,如今都算是我们的债了,加上这么多年的利息……你说辞工?好,账房先给你算算该还多少钱,你还得清么?!”
“你真老实!”福月嗤笑着,“怜姐的债,现在老爷跟谁去要?”
“这我可做不出来。身上有债,就算没人过问,也觉得一辈子抬不起头。”瑞兰说,“再说也没被逼到这个地步。”
两个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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