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稍作迟疑,压过去靠近,将柳霖打横抱起坐到腿上,在泛红的耳廓轻言细语道:“柳相公,快张嘴呐……”
热气肆意吹进耳里,诧异从乌黑的眸子深处浮现。沈玦向来持身严谨,柳霖何曾听他说过这样的话,当即便抿紧了嘴唇,艰难地别过头:“不、不必。玦哥,我早饭吃了咸粥,忽然觉得有些渴,不如先喝水再服药。”
沈玦无奈地看着柳霖撒谎,探手试了试碗侧温度,觉得正合适,便舀起一汤匙送到柳霖嘴边:“药的温度刚好,别喝水了,你现在应该把药当水喝。”
药味扑鼻,柳霖讪讪对着汤匙看了又看,到底是张不开嘴。沈玦见状,直接硬塞进去。药汁入口,满嘴苦涩,柳霖脸色铁青,要吐不吐——
没放糖,苦的。
“不许吐!”沈玦冷冷呵道。柳霖蓦地一惊,咽了。药的苦涩渗透舌根,由喉间蔓延至全身,经久不散,挥之不去。眼见沈玦又舀起一勺递到面前,他顿时脸色大变,不肯再张嘴,苍白的脸上泛起薄红,倒不是羞涩,而是微恼:“你!”才张嘴,这勺汤药就被硬塞了进去。
一勺连着一勺,舌根苦上加苦,如同吃了黄连。刚咽下,沈玦便再次将勺子递到面前。上过一回当,柳霖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嘴了。他没有多少力气抗拒,就这样和沈玦僵持。
“受不了了?”沈玦看着那张恼红的脸,有意让柳霖长记性:“既然不喜欢喝,日后就多保全自己。这药需服七日呢,剩下的继续罢。”
黑乎乎的药汁倒映出碗沿印花,药还有小半碗,柳霖彻底苦没了脾气,握住沈玦拿勺子的手,绝望地放回碗里。犹豫再三,夺过药碗,仰头饮尽剩下的药,嗔了沈玦一眼,皱眉道:“薄情寡信。”
放回药碗,沈玦从雕花托盘中拿出油纸包放到柳霖空着的手心里,笑而不语。柳霖这才发现沈玦带了其他东西进来,打开油纸包,里面竟满是荷花酥,淋着厚厚的糖汁,香气清甜。
“你……特地带给我的?”
“嗯。”沈玦捻起荷花酥,凑到柳霖唇边:“尝尝味道如何。”
柳霖就着沈玦的手,咬下花瓣一角。甜腻冲淡苦涩,口中药味散去,心里也好过了许多,他躺回床上,手指勾起沈玦腰间丝绦玩弄:“玦哥,你的话作数么?”
沈玦按住缠丝绦向上游走的手,慢慢用指甲轻刮,研磨扭转片刻,咬着红润的耳垂含糊道:“柳相公,把药服完,病愈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我等。”柳霖眸光微闪,他勾起的笑意是那么纯粹,竟然有点晃眼,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到,恐怕都要动心。可在沈玦面前,这抹笑意好似一层看不见的冰,越亲昵越发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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