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大巴掌一推:
“我等兄弟奉三郎为首,行的是‘侠义仁爱’四字。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何来麻烦之说?”
“是呵。”杨乙自知道杨大意是个镇抚百户(六品)官身,也不敢再和他拍肩膀、道本家了,规规矩矩称他:
“杨长官不必在意,况且君教授我等拳脚枪棒,也算师徒之谊,为君做这些还不是应该的?”
杨大意哭笑不得:“小乙,你怎么忽然管我叫什么‘长官’?倒叫得人一身肉麻。”
众人大笑,笑声中杨大意将那腰牌摸出,往桌上一丢:
“罢、罢,就算我这几年瞎眼跟错人、走错路,今后有机会从头来过。这劳什子你等化了换钱吃酒,我也不要了!”
“兄长差异。”李丹过来拿起腰牌塞回到他手:“虽则兄长已经看开,然而这东西说不得有用,还是先收着为好。”
说完李丹转过脸来对李彪吩咐:
“老七(李彪在他那辈份里排行第七),你这几日在马市上要留意,若有人打听这匹马和杨兄下落,你需马上告诉顾大或我。
同时你们还要把那人盯紧了,看他去哪里、宿在何处。记得了?”
“三郎是担心那参将派人寻了来?”韩安捋须问。
“正是。他要黑杨兄必然想知道结果,说不定杨兄身后有跟着的人会找来,我等要防着他寻着踪迹。
最好是他们遍地寻不见,回去报称杨兄失踪或为湖匪所害,或可让那参将真地放心。”
韩安赞许地点点头:“三郎心细,该当如此!”李彪听了便应下此事。
“还有桩事,”杨大意指指那包袱:“姓罗的交代我带的这些东西如何处置?”
“都是些什么?”
“两张银票,各二、三百两,还有三幅字画、两、三块古璧。”
这时候杨大意已经无所谓,干脆将包袱打开来,摊在桌上给众人看。李丹便邀了韩安上前。
韩安最感兴趣字画,由众人帮忙展开,他背着手一幅幅仔细看去,点头说:
“这幅《云雾山溪图》乃南宋晚期之作,算得上佳品。
还有幅《行野问路图》乃是前朝隐士倪元林所画,可惜这后加上去的题诗非常一般,整幅便只能算入二流。
剩下那张乃本朝太祖七年新科进士们为老师黄攒庆生时合作的两幅扇面,文辞藻藻,华丽之中尽是奉承阿谀,更是一般了。”
说完,他拿起那两来翻看,似乎都不大中意,摇摇头放在一边。又拿起几块古玉璧来瞧:
“唔,这几块应是汉初之物,古朴端庄,线条粗狂,不似光武后那样流畅圆润,却有种厚朴的感觉。”
说完一扭头,瞧见李丹正饶有兴趣地翻那两:“怎么,三郎喜欢看?也是,外洋风物别有意趣。”
李丹手里这两本,一部是《西洋风物记》,另一本是《耶和华传道传》。
前者记述的都是西洋各国风土人情、建筑形胜以及特产。
后者其实就是《圣经》的章回版变体,只不过在最后加了几个章节说修士安塞与等人如何奉了耶和华的启事前往东土的事迹。
“这些东西,先生怎么看?”放下手里的书,李丹笑着问韩安。
“可想而知,都是随手抓来放进包袱的,既无金银首饰,也没有太多票据契约等类。”韩安扫了眼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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