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意忽然“扑通”跪倒,叩头不已,口里道:
“若不是迷路到此地,俺险些儿做了鬼咧!李兄弟是俺贵人,大意今生今世捐躯以报!”
“哎,何至于此!”李丹微笑着搀他起身。
杨大意本不想起,不料李丹两臂用力他跪不住,心中正吃惊,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不禁赞了声:“丹哥儿好力气!”
“嗨,你还不知道哇?三郎是咱们县里有名的‘小元霸’,天生神力呢!”苏四娘格格地笑着说:
“莫说是你,就是那寺门口的几位天王,我看也不过如此了。
去年在瓦子街上有头牛牯犯倔不肯进牛市,还撞伤两个牙子。是丹哥儿过去掰着牛角掀翻将它制服的,那可是我亲眼所见!”
“在下那时和娘子在一起,也可证明!”
韩安笑着接了他娘子的话,得她媚眼一瞟,赶紧收回心来问:“既知道了这信里有毛病,三郎,可还要再原样封了去?”
李丹看眼杨大意,说:“我看不需要了吧?难道杨兄还会往那陷阱里跳?”
“这条喂不熟的狼,亏俺还两次在阵前救他!”杨大意气愤难平:“不行,三郎你借匹马,俺要回去找他算账!”
众人唬一跳,忙纷纷劝说,只有韩安和李丹坐着没动。苏四娘才起身,回头看看她男人又坐下了。
“大家都别吵吵,听三郎说!”杨乙叫道。
“杨兄,大伙儿劝你,说的都有道理。”
李丹这才开口道:“依小弟看,这不是你打不打得过千军万马的问题,是值不值得为这等小人枉送一条命的问题。”
“三郎说得对!杨大哥,何必为那等鸟人枉送性命?”
“是呵,兄长有这身本事还怕将来不能翻身?”
众人七嘴八舌,这时四娘也说:“杨百户,且听奴一言。
我家先生也曾受人冤枉,但就像方才李三郎所讲,大好之身拿去与人相博,不明智呀!
人都说,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兄台何必因一时激愤去拼命?”
她说完看向李丹:“我看,广西杨兄弟肯定去不得了,不如就在这余干悄悄藏了。
奴家别的做不到,将兄隐匿于市井间还是有信心的。
三郎放心,就先让杨百户在我店里住下。
况且,你那枣骝马水土不服也需时日调理。至于今后,咱们慢慢想办法便是。你二位看哩?”
果然是秀才娘子令人刮目相看,李丹望向韩安。他以往同请教书画技艺,师礼相待。
没成想他家娘子临事都颇有智略,讲话条理清楚。
可以肯定,韩安本人也不是个腐儒,律法当前他听自己夫人谈到包容亡命时竟然面不改色。
嗯,此人堪当大用!
“我看可以!”李丹将手一挥:“杨兄,你莫有任何担心,有弟兄们看顾着,尽管先放心住下。
小乙、顾大、宏升他们都是爱好拳脚枪棒的,对外人咱们就说是从北地请来的教头。谁也挑不出毛病,对不?”
“对、对!就这样讲!”那几个连声应道。
“这,这会不会给各位兄弟带来麻烦?”杨百户过意不去地问道。
“杨兄,你这‘麻烦’二字岂不是生泛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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