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紫袍,金冠束发,周身透着傲慢之气,一双鹰眼微眯,满脸堆笑地进了雅间。
他身后跟着穿一身细纱软袍的女人。
女人长了一双媚眼,眸光怯怯,小脸抹得粉白,身段娇柔,正是令仪。
云其祯大刺刺往椅子上一坐,眸光扫在柳若嫄和云子缙身上,狠狠盯了一眼。
眸光闪动,透出一抹隐隐的嫉妒之色。
他呵呵一笑,对屋内四人道:“两位王爷真有雅兴,各自带着王妃出来散心,早该知会本太子一声,让我也凑个热闹。”
云司业眸光淡漠,手拿杯子自斟自饮,不应对答话,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
云子缙眉宇间透着一抹嚣张的凌厉感,浑身笼起生人勿近的冰寒气息,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让所有人都远离他的模样。
雅间里一阵沉寂压抑,云其祯的笑容凝住,有些尴尬。
这时旁边的令仪屈身行礼,“奴家令仪,见过两位王爷和两位王妃。”
柳若嫄扯了扯嘴角,把头扭到一边,装作没看见她。
今早胃口本来就不太好,这时令仪突然出现她面前,更觉得反胃了。
梅念纯拧紧眉头,目光肆无忌惮打量令仪,见她穿的衣裳细纱又薄又透,十分不悦。
“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仪美人?果然是从绮陌红楼出来的,衣服都不会穿。”她语气尖酸地说道。
令仪脸上笑容一僵,登时面色通红。
“太子大哥,我们在这儿吃饭,她算什么身份啊,又不是太子妃,留她在这儿有失体统……”
柳若嫄故意哼哼唧唧开口,把顶级绿茶的腔调拿捏得死死的。
令仪的最大特长就是绿茶腔,柳若嫄先装一把高级的,让低等绿茶无路可走。
“就是嘛,长得那么丑,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臭味,本王妃都吃不下去饭了!”梅念纯最喜欢踩人,很愉快地补了一刀。
令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羞臊又恼怒。
这两个贱人。
鄙视她身份低微也就算了,居然诋毁她又丑又臭。
今早她特意打扮过,浑身抹了一层芬芳沉郁的香粉,百两银子一盒呢。
阴阴又美又香!
云其祯微微一怔,随即眉头一挑,嫌弃般的眼神看向令仪,“你先出去,在楼下等我。”
他心情有些烦躁,突然觉得应该找个正经女人陪在身边。
像令仪这样的贱人,实在拿不出手,一出门就给他丢脸!
令仪脸色发白,咬着嘴唇,低头退出去。
她遭两个王妃鄙夷,又被太子赶出门,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打脸般的屈辱。
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怨毒。
两个王妃,不过仗着出身好而已,除了身份以外,她们没有一样能比得上绮陌红楼的歌舞伎!
令仪紧绷着一张脸,浑身阴沉气息,离开雅间后直接下楼。
刚走到楼梯底下,突然面前多了一道女子身影,挡住她的去路。
“柳尚书府二小姐柳冰瑚,拜见仪美人。”身穿土黄色衣裙的女子朝她躬身作揖。
令仪抬眸打量柳冰瑚,一双阴沉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个柳二小姐她听说过,传言是一个出尘脱俗的才女。
不过看柳冰瑚这副模样,好像大病未愈,一张小脸蜡黄,姿容普通平凡,比不上柳大小姐万一。
同样是柳家小姐,这容貌气质差别也太大了。
“柳二小姐突然拦我,有何贵干?”令仪心情不好,眸光微冷,没好气地说道。
“能在阑意楼遇到仪美人,也是缘分。细论起来,我姐姐是太子殿下的弟媳,仪美人算是我姐姐的嫂子,咱们之间也有些亲戚关系呢。”柳冰瑚落落大方说道,言辞中却是跟令仪套着近乎。
令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言重了,我是从绮陌红楼出来的人,跟你们柳府攀不上亲,你姐姐是殿下的弟媳,但她不会认我当嫂子,这一轮亲戚挂不上就不用硬挂了。”
她早看出来柳冰瑚醉翁之意不在酒。
阴里要跟她套亲戚关系,暗里却是盯上太子了。
什么才女,一个装腔作势的贱人而已!
柳冰瑚脸上笑容僵住,“仪美人……”
话没说完,就被令仪冷声打断,“不用装模作样了,你那点心思我都知道。不过我要提醒二小姐,假装才女,兴许有男人给你捧场,但长得太丑,就别往太子身前凑,太子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要你!”
说罢,令仪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走了。
柳冰瑚站在原地,臊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她望着令仪离去的身影,手上狠狠拧着一条帕子,牙根咬得死死的。
早晚有一天,她要当上太子妃。
然后把这贱人的牙拔光!
……
二楼雅间。
云其祯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吃了点东西,然后抬头看柳若嫄。
“嫄妹怎么订到这里的天字号雅间?我听说用了风影令?”他嘴角噙着淡笑,假装不经意地问起来。
最近他为风影令的事焦头烂额,听到暗卫来报,风影令出现在阑意楼,所以立马过来探查。
他一直都认为,风影令的背后有高人,柳若嫄只是一个幌子。
但今天见到柳若嫄,发现她的眼神时不时往窗外的新建花楼瞥去。
那里曾是被烧毁的绮陌红楼——
云其祯眉头蹙紧,鹰眼微眯,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风影令主人,就是柳若嫄!
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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