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倒让范铮觉得可惜。
真是的,冲击坊门而已,还可以吃上不花钱的饭,多好的事!
街角拐出一个肚腩隆起如孕妇的绛戺衣公服花发汉子,拍着荡漾的肚皮轻笑:怎么,多大点事,闹得如此僵?各退一步不就完了吗?
绛戺衣是流外官所穿,多数职位名称后头带史府的小吏,都是流外官官身
。
你可以将流外官视为有机会凭功劳晋升入品的小吏。
这一位,是万年县户曹的司户史,辅佐司户佐的流外官廖腾。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有时候,万年县明府在地头上说话,还未必有廖腾好使。
毕竟,收取租庸调商税色役,廖腾愿意公正一点,还是使点坏,差距可大了去了。
就是收个粮,踢斗听说过吧,那一脚用多大劲,就可能影响到一个人能不能吃饱。
廖翁说和,范铮不敢不从,就减一半吧。
身为坊正,范铮称呼廖腾也是煞费苦心。
学百姓一般称呼官爷,不妥当;
称廖公,廖腾的地位学识撑不住;
只有按年龄的兄翁,是最稳妥的,不落把柄。
铁隐面皮抽搐,第一次见识了公门中人的狠色。
你说他没给廖腾颜面吧,人家降了一半呢。
可他丫的,这还是市价的五倍啊!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五贯钱,三十一斤四两,沉甸甸地交付到范铮手上,范铮乐得像收获了稻谷的傻小子。
钱不多,但可以草草办十桩婚事了!
山高水长,江湖路远铁隐阴沉着脸,掷下场面话。
廖腾摆着肥厚的手掌:行了,瞎话别说,这场子你找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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