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最基本款的宣纸,跟现在的左伯纸的差距,就在于造纸选的树皮不一样?”
李素心中如是默默盘算着。
他穿越前只是个百无一用文科生,技术的东西都不太懂,连火药都只知道简单的“一硫二硝三木炭”口诀。对于造纸和印刷术,他的理解也都是文科生的理解。
无非因为外交学院时,有很多附庸风雅贵族艺术的选修课,所以他挺喜欢去各种古文化博物馆晃悠,这些知识也都是在宣纸博物馆看来的。
“没办法了,要想拓碑,乃至将来搞印刷,帮主公做宣传工作,首先得解决纸的问题。刻印倒是方便,搞不了阳文雕版,就先弄阴文的拓碑雕版好了。一会儿想办法找渠道买楮树皮,再找甄家的商号工坊想办法试造新的纸。”
心中如此计议已定,李素就决定先收摊回去了。
今天的拓碑,暂且以失败告终。
他刚收拾东西,才注意到身后已经围了几个太学生,在那儿指指点点:“哼,真是有辱斯文!太懒了!”
“天下读书人到此朝圣,都是亲手抄写的,居然还有人想要弄虚作假、投机取巧,直接把字迹印回去!”
李素也不跟他们计较,非常诚恳地道歉:“是小子学识不精,写字太丑,又没有时间久留京城,因此想把蔡议郎的字原样印回去慢慢习学,见笑了。”
“你这家伙,把碑洗干净!不然今天别想走!”
“我马上洗干净。”李素也不觉得尝试新技术有什么丢人的,大大方方把石头重新洗干净。
那几个太学生看他态度那么好,一时倒也没了继续找茬的借口,顿时觉得无趣,就径自走了。
……
当天回来之后,他就狡兔三窟地在雒阳城里找了几家卖木料等为主的商号,想看看有没有楮树——因为直接买树皮肯定是买不到的,这年头楮树皮的作用根本就没人发现。
幸亏楮树本身也是不错的建筑木料,所以找了几家之后,就在一家专门贩售秦陇大木的商号问到了。
听说只要树皮、不要木头,对方直接把他领到商号后面的堆料场,指着一堆加工梁柱时刨下来的树皮,给了个很低廉的价钱,就让他拉走了。
“能把树皮碾碎么?我加钱。”李素怕拉到甄家商号时,还能被认出来是楮树皮,所以坚持花钱把树皮充分粉碎。
正好那家木料行的匠人也没活闲着,掌柜就让他们粉碎加工,多收了李素一些加工费。
当天傍晚,李素拉着几大车的楮树皮,倒腾了好几次车,回到甄家商号,找到那儿的管事。
“李少君有何吩咐?”甄家管事也认识他了,非常客气的招待。
“我希望在你们家的造纸工坊造一批左伯纸,该多少工费我会照付,还会额外加钱,但是,你们得用我带来的桑树皮。”
“这有何难,三日之后,李少君便可来提货了。”甄家管事非常爽快。
雒阳本就是天下文化中心,造纸的生意,如今最兴盛的就是在雒阳,供应链响应是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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