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受害人,登记的姓名叫秋文,袁州刘家山人,十七岁,被爹抵债卖了二十白银。两次易手后到从化,到的当天,五月十五被人买走,卖银八十两。”
“第三位受害人,登记姓名青月,建昌人,十八岁,三次易手历时一年半到从化后,和第二位受害人同一天到从化,同一天被同一个人买走,卖七十两。”
大家听着很认真,四小姐说的不快也不慢,徐徐推进解释着。
四周,依旧只有不甘心焦躁的野猫,在废墟里跳动着。
“那能查得到,是谁买走吧?”叶涛问道。
“是。但对方出价高,要求不登记,人牙子看对方穿的很好,就猜测是不是有钱人买回去玩的,他也没敢登记。”
叶涛骂了一句:“狗东西,没规矩。”
“但,也不是一点线索没有。第一,牙行的人可以确定,第二位受害人秋文来时,身上没有火烫私章。”
叶颂名道:“也就说,私章是她被买走后,凶手烫的?”
“对!那个私章有一个山字。”
“第二个线索,凶手杀害受害人的动机,和情、仇以及财都无关,应该只是变态的亵玩杀人发泄私欲,仅此而已。”
人群发出害怕的惊呼声,有母亲下意识抓着自己女儿的手臂,不敢想事情如果发生了的后果。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凶手明明知道,买人亵玩泄私欲更安全,他为什么又突然害有名有姓的巧娟?”
马朝平冷嗤道:“你都说叶颂利变态了,变态的人什么都能做出来。”
“他做那么多恶心的事,还和我儿子打架,我就没见过这么糟的孩子,叶家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人跟着点头附和。
叶涛要上去吵架,却被叶颂名拦住了,他低声道:“四妹有打算。”
叶涛不忿,还是点了头。
叶文初忽然转过来对叶涛叮嘱道:“二伯,他刚才说的话您记着,等会儿还给他。”
“行,加倍还。”叶涛顿时解气,头一次看叶文初顺眼,小丫头不害他的时候还挺痛快的。
马朝平要回嘴,叶文初已接着往下说。
“巧娟是唯一一个指向性明确的受害人,并且,因为她的手帕在叶颂利包养的青楼女子牡丹房里找到,更坐实了叶颂利是凶手。”
“凶手害巧娟的动机是什么?”叶文初继续道,“如果是叶颂利,就让人觉得奇怪,他明明为什么选择巧娟?”
“为什么,放在自己家的隔壁院子弃尸?”
“为什么,要将巧娟的手帕带走,放在牡丹的房间里?”
“这不奇怪吗?”叶文初反问所有人,“这行为没有办法解释,而叶颂利也始终不承认他是凶手。”
叶颂利的时间线顺过,但对这个案子用处不大,所以叶文初就直接忽略了。
“所以,我们有必要换个角度,反过来推!假设,叶颂利不是凶手,而真正的凶手杀巧娟的动机,恰恰就是陷害叶颂利呢?”
“啊!不会吧?陷害叶颂利吗?”有人不敢置信,思索着,“这、这样听好像也不是不行。”
“嘘!听四小姐说。”
大家不自觉往前挪动,围紧了一些。
马朝平左右看看,发现原本质疑的声音小了一些。
他有些慌,他身上是背着任务的,是要借机打叶家人的脸。
“不,不是。明明有个人证的吧,那个人证不是说,亲眼看到叶颂利打巧娟,见到叶颂利杀人的吗?”有人问道。
马朝平感激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这是叶颂利在牢中,给我写下的和他结仇的人姓名。他一直在外鬼混,结下了梁子他自己都不记得。”叶文初抖开那张白纸,上面写着三十七个名字。
“证人徐文,是他后添的。”
问话的一愣:“仇人,难道是假证?”
“对!徐文亲口承认,他在得知叶颂利是杀人凶手后,立刻来落井下石了。”
“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是他根据案情杜撰的。”
“那么多的仇人,有的我认识有的我不认识。”叶文初忽然看向马朝平,“很巧,你儿子也在上面。”
马朝平的心吓得乱跳了一跳,道:“他们常打架,有什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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