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后承蒙先皇太后照顾出宫嫁了人。家母一直念念不忘先皇太后之大恩大德,可惜草民家离都城太远,家境又不够殷实,故家母一直未能返京谢恩。此次草民来都城办事,家母特意交待,若有机会定要到皇陵祭拜先太上皇和先皇太后。”
孟小鱼本来只是想寻机会跟守卫打探哥哥的去向,未曾想过会遇到璃王上官凌云,更想不到他会发出一连串提问,此时只好硬着头皮撒谎。
上官凌云剑眉微蹙,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
她一身青布长衫,身材瘦削,外表柔弱,声音低沉中带着清润,低眉俯首时便能看到发髻上若隐若现地插着个白玉发簪。
“你要去都城办何事?你母亲既曾侍奉过先皇祖母,又怎会不知你并不能入到皇陵?”
上官凌云的话咄咄逼人,说得孟小鱼心里直发毛,暗暗叫苦不迭,正所谓撒一谎,必以十谎以蔽之,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自圆其说了。
“草民自幼好读书,如今已到束发之年,却既不懂为官之道亦无经商之才,幸而书读得不少,而今自己也能写几本书,拿到书肆不日便售卖一空。草民便想自己开一间书肆,读书、写书、售书都不耽误。然写书容易,抄书却难,草民便有了仿印章之法来印书的想法,然草民所居之地太过偏僻,读书人不多,爱买书之人更少,恐售书之钱抵不过印章成本。草民家境贫寒,做不起折本的买卖,便想去都城找大点的书肆合伙。”
孟小鱼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得还合情合理。
她这话也不全是撒谎。活字印刷术是她在宇宁管府就酝酿好了的主意。只是她囊中羞涩,没有本钱租地方开活字印书坊,故而只是将想法在心中酝酿好了,只等着自己找到哥哥后,一起挣些本钱再来做这事。
她离开宇宁时,管愈送给她的金银倒是不少,估摸着省着点开个书坊倒是够了。可如今哥哥却不知去向,她哪里还有心思想活字印刷的事?
听孟小鱼如此一说,上官凌云还真来了兴致,刻意收敛了一身的清冷,温声问道:“你倒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个印书之法?“
孟小鱼无奈,只好仔仔细细地将活字印刷的主意说了一遍。
上官凌云边听边点头,又觉得这地方不是谈话的好场所,便干脆邀她进皇陵里面边喝茶边聊。
孟小鱼求之不得,正好可以看看皇陵里面是否真的早已没有了修缮的民工,说不定还能趁机打探出哥哥的消息。
“这位是……?”上官凌云看着褐樟问道。
“褐樟,草民的护卫。”
“噢。”上官凌云微微颔首,“不如请褐樟在外头候着如何?皇陵里面甚是安全,周围有不少皇家禁卫军守着,何公子可放心。”
孟小鱼立刻了悟,这个上官凌云怕是觉得褐樟身份低微,不想他跟着进去,才把话说得如此委婉。她只好让褐樟在外面等着,自己心中虽有些忐忑,却仍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跟着他进了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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