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姑娘!”
葛若兰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娇艳欲滴的脸上生出几分薄怒:“你便是愈哥哥最近招进府的书童?”
“是。”孟小鱼心中忐忑,不知哪儿得罪了这位郡主。
“这府中是有管家和管教嬷嬷的,他们没教过你在本郡主面前要自称小的?要称呼我为郡主?”少女娇美的脸上带着无上的高傲。
孟小鱼在管愈面前随便惯了,听葛若兰如此一说,恍然大悟,赶紧道歉:“小的不懂规矩,还请郡主恕罪。”
葛若兰倒也不跟她计较,浅笑道:“算了,我自是不会跟你计较的。只是以后你在人前可得懂得分寸,切莫让人听了笑话我们王府的下人没规矩。”
孟小鱼暗忖,自己何时便成了王府下人了?可转念一下,管愈的书童不是王府下人又是什么。于是她心下释然,恭恭敬敬回了一声“是”。
葛若兰东张西望了好一阵子,然后带着期盼问道:“愈哥哥呢?”
“公子尚未回。”
“这会子该回了,我都看见他的马了。难不成又被哥哥叫走了?”
她这话可不好答。孟小鱼讪讪然吱唔了半天也没找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只好问道:“郡主可有话需小的带给公子的?”
葛若兰微微一叹:“也罢,既然愈哥哥还未回来,我便跟你说说话。”
“郡主想说什么?”
孟小鱼看着眼前娇美可人的少女,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只觉得她俩同样是如花的年纪,她跟葛若兰的差别却太大了。
“哥哥早跟我说过愈哥哥院里来了个很招人喜欢的书童,让我没事来找你聊聊。我本也没存这份心思,可这会子既然无事,不如你说说看你都有些什么本事招人喜欢了?”
“小的出身贫寒、一无是处,想必是世子爷跟郡主开玩笑呢。”孟小鱼装出战战兢兢的惶恐模样来,低着头,却偷眼看向葛若兰,惹得跟在葛若兰后面的婢女玉竹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孟小鱼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演技太过拙劣,便干脆抬起头来,对着葛若兰和玉竹傻乎乎地笑。
葛若兰倒未留意孟小鱼和玉竹的神情,双眼在桌面扫视着:“我方才进来时,你在写什么,拿给我瞧瞧。”
“小的在练字,小的字写得拙劣,就不污郡主的眼睛了。”
“你越如此说我倒越感兴趣了,我偏要瞧瞧你写的字不可。”葛若兰说着便走到书案前去看孟小鱼写的字。
她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也未留意孟小鱼都写了什么,光关心那字写得好不好看了。“我倒不觉得难看,一笔一划很是规矩,可作为男子,你这字缺点豪迈之气。噢,对了,果然是字如其人啊,你这身子骨也太瘦弱了点,没个男人样,说话声音也……”
“郡主说得是。”孟小鱼赶紧打断葛若兰的话,要让她继续说下去,是不是就要说她像个女人什么的了?“这话公子也说过。小的投奔公子本是想加入护卫军的,但公子认为小的不适合习武打仗,刚好小的识得几个字,公子便让小的做了书童。”
“这活儿是更适合你些,愈哥哥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葛若兰这“愈哥哥”的叫得亲热,直叫得孟小鱼心如芒刺。“噢,对了,哥哥说你怪会讲笑话的,不如你说一个给我听听?”
孟小鱼心中暗暗叫苦。暗忖这世子爷也真是奇怪,无事多嘴去跟他妹妹讲这些,耽误她写书不说,还让她讲笑话。
“小的曾讲过几个粗鄙笑话,但不太适合郡主这种娇贵的可人儿听。”
葛若兰听到孟小鱼夸她,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了:“你果真怪讨人喜欢的,不过就没一个合适我听的?”
孟小鱼经不住葛若兰的一再要求,便讲了一个。
有位书生名慢一拍,官至县少府。这慢一拍平日里爱读书,为人老实,善管账务,唯独脑子反应迟钝,无论遇着什么事儿都得比别人反应慢些。
话说有一次,慢一拍的一个乡亲过来找他,说是请他给县尉捎个口信,长兄不幸离世,叫他赶紧回去奔丧。
慢一拍听到长兄离世,不禁嚎啕恸哭起来。
他乡亲见慢一拍伤心至此一时不知所以,静待他哭完,问道:“县尉长兄去世,少府为何如此伤心?”
慢一拍这才抬起衣袖拭干泪水,慢悠悠道:“是县尉之兄啊,我刚还想问你,我并无兄长,何来长兄去世呢?”
“咯咯咯……”葛若兰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转头看向她身后的婢女,“玉竹,你可听懂了?可真有趣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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