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孟小鱼腹诽道:好家伙!这货简直是天生的插画师!可惜这个世上并无印刷术,并不能将他的画每本书都复制过来。
除非是在梦中,现实中的孟小鱼从未画过画,除了幼时在沙滩上反复画一只三角鱼当自己的名字外。她家穷,没闲钱买纸笔。如今她倒是不缺纸笔,可她一有空便忙着默书赚钱,也没那闲工夫画画。故而她对管愈的画工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心思斗转,想着管愈既然画画又快又好,那写字是不是也一样?她看过他批改文书,速度似乎不慢。不过那些字写得过于潦草,她也未曾仔细读过。
想到这儿,她计上心头,笑嘻嘻地说道:“公子,告诉你也行,不过得我念你写。”她当然只准备告诉他关于武松的那部分,反正他也不知道这书其实写了一百零八个好汉。
“我?写?”管愈瞪大了眼睛。若让护卫军营里的人看到他如此受一个小姑娘的驱使,他苦心树立起来的威信怕是要全失。
“对,你写不写?不写我就不告诉你后文了。”孟小鱼恬不知耻地威胁起来。横竖这些日子她因屁股上的伤欠了些文稿要赶,不如借管愈之手把稿子快点写完。
管愈沉思片刻,忽然觉得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嘴上却云淡风轻地说道:“左右暂且无紧要事,我且依你。”
于是,孟小鱼一连背了三章,管愈便写了三章,直写到武二郎设祭。管愈写字极快,写三章比她写一章的时间还少。
孟小鱼拿着书稿看了半晌,心想若非这几章出自她本人的口述,她还真认不全那些龙飞凤舞、恣意张扬的字体。她梦中读的书都是打印出来的,比草书好认多了。
不过她也懒得管什么字体。她答应赵掌柜给他书稿,又没说过给什么字体的书稿。明日便让秋菊把书稿送去给赵掌柜,一手交稿一手拿钱。
日落西山,两人都觉得饿了,管愈吩咐秋菊将饭菜拿进房间。他还想听后面的故事,可孟小鱼死活不愿再说了。
“等过段时间我把后面的故事都写出来,你自己读便好。”
管愈疑惑道:“小鱼儿,这故事都是你想的?看着也不似出自女子手笔。”
“非也,我背的。”
“背的?你是说有人写过此书,你把它背下来了?”
”嗯。”孟小鱼往嘴里塞进一大块肉,做出一副专心吃饭的模样。她可不想让管愈知道那是她梦中读过的书。不然,他何时从静心书斋买了书来,准能猜到她便是那个作者书巫,接着便是一连串质问,例如女子怎可以写书呢?为何要去跟商人打交道?为何要挣钱……
“你把书拿给我看看可好?”管愈又问。
“书早不知周之高拆屋子的时候弄哪儿去了。”孟小鱼故意说道,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随时准备增加周之高的可恶程度。
“你在哪家书肆买的?我也去买了来。”
“忘了。”
“书名是什么?”
“呃——好像叫《梁山好汉》。”她当然不能告诉他真实书名,万一哪天他发现他今日所看所写其实压根还未在书肆开卖,那他岂不也会知道她就是作者书巫?
“那你可写了前面的,我今日读的不是最开始的。”
“呃——这个,过几天写给你。”她心里盘算着去赵掌柜那里把书稿拿回来给他。这几日书斋应该已经出了很多份手抄本,不再需要她的手稿了。
孟小鱼的伤很快就好全了,但管愈却再也不让她单独骑马,吩咐马厩没有他的许可不许她去牵马。他还把褐樟派给了她,说是教她习武,顺便做她的侍卫。管愈自然不是真担心她会被人欺负,而是怕她惹出祸端来。
而管愈自己则越来越忙了,待在府里的时间很少,待在书房需要孟小鱼伺候的时候就更少了。
左右闲着,孟小鱼便努力写书,写得多了,她写字速度也见长,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入目了。
她心中盘算着待明年开春,她应当就攒足了路费,可以去找哥哥和田大海了。管愈把那匹白马送给她了,她便省下了买马的钱,只是如何能不被管愈发现而把马牵出去可得再费点心思。
这日,管愈又遣人叫孟小鱼去书房伺候,可他却迟迟未归。孟小鱼等得无聊,在书房里一阵乱翻乱看。书她都读过了,便翻些文书出来读,一本本地浏览下去,居然发现自己也能读认一些草书了。
读了一阵她没了兴趣,便拿起纸笔写书,正写得认真,宇宁郡主葛若兰不期而至。
她来不及收起书稿,只好故作镇定地跟葛若兰行礼打招呼:“何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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