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便是一直同宁姨娘瞧病的大夫开的方子了。
瞻逞小哥一面儿看着沈沐言,一面儿讲述经过:“瞻逞适才打听过一通,确是东城头那大夫替姨娘瞧的病,这上头是一些补气养胃的药。”
沈沐言额了额首,挑眉瞧他:“大夫可请来?”
“那庸医替人瞧错了病,怕是早晓得出事,去时已然收拾跑路,这方子是铺子里头抓药的老先生新开的。”瞻逞在脑中过了一稿,不紧不慢道。
孙氏闻言,心中暗喜,不由得放下心去,与下头的孙妈妈默契的对了一眼儿。
沈沐言并未开口,将手中的单子攥得皱破不堪,发狠的仍去下头解意的面前。
解意画意惊了一跳,一颗心似浸没在了凉水里头,皆将头伏的低了些。
“还有什么可辩解?”沈沐言勃然变色,胸口起伏不定,冷声道:“谁人给了你泼天的胆子?”
解意眼中冷意横生,咬了咬牙只将头抬起:“主君要相信姨娘,相信婢子啊,先前的月钱却是一文没瞧见,婢子胆敢有半句谎话定叫乱棍子打死,永世不得超生!”
沈沐言脸色已然阴沉下来,不想听她多言半分,只摆了摆手,叫了一旁的瞻逞托她下去。
解意潸然泪下,五官皆沾满了水光。画意不忍,拖着昏沉的脑袋一把抱住瞻逞小哥的双腿,嘴上替她求饶:“主君!你饶解意姐姐一回,你饶她一回罢!那棍子要真打下去,会要了她的命的!”
见沈沐言置之不理,依旧面不改色的坐着,想定他是铁了心,这便又去求炕上的宁姨娘:“姨娘,瞧着解意姐姐打您进府一直照顾您,你求求主君,救救她!”
此时宁姨娘眼中早已含满了泪,惹着哭腔爬起,求情道:“主君,您看在妾的面上,饶过这丫头一回,事情现下已查的清楚,解意她罪不至此!”
几番的求情下来,孙氏心中冷笑连连,撩起眼皮瞧了沈沐言一眼儿,见他脸色缓下来,似被说动,心中暗叫不好,她自容不得这丫头。
这便是朝他那头扑了扑,面上晏晏带着笑,假意替着宁姨娘说话:“天可怜见的,主君总不能拂了姨娘的面儿,如今姨娘刚没了孩子,这会儿便更不能受了打击的,这丫头自是有错,只罚她去庄子上做苦力罢。”
这话一出,想来保了她一命,虽是永不得回府,这般便也是好的,宁姨娘不曾反驳,沈沐言自是应下。
画意哭的脱了力,眼瞧着解意被生生拉了出去,身子却还是不住的抽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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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动静闹的不小,各院儿自是多少知道些的。
水烟这会子刚预备歇下,却见玉簪打着灯从外头回来,只与她说了那会儿凝翠院儿的事儿。
她听后,心中自然冷笑连连。
玉簪心下纳罕,多问了一句:“姑娘自晓得这般,为何不唤婢子去请那回的老大夫来府上分说?”
水烟闻言不曾说话,只是轻轻躺下,一旁的玉簟见状,上去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声替着水烟嗔她:“姑娘自有姑娘的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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