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眼波一转,颤声道:“说什么正屋克扣她家的月钱,我呸!大娘子用得着为着这点子银两大费周章?”
话刚落下,便重重的朝沈沐言磕了一头,义正言辞道:“主君不知,天地良心!自姨娘小产,咱们大娘子便自责不已,今个儿午后一刻未歇,哭了好阵儿,而后又挑了自个儿库子里头的补品,命了丫头送来与姨娘养病,大娘子实在用心良苦啊。”
正说间,便听外头帘子响动,是方才的小丫头领了账簿回来,朝几人微微行礼,只把手中的厚本子呈上去。
此时孙氏与地下的孙妈妈眼神儿交叠在了一处,心中分明慌的很,面上却是依旧不显。
沈沐言捧着账簿过了几眼,心中纳罕的轻瞧了下头的孙妈妈,见其神色平平,便又翻过一页来,只轻轻合上递还与一侧的小丫头。
显然接连的几月的账簿明细确是无异的。
沈沐言轻叹一气儿,语气稍稍缓和下来,低低问了孙妈妈一句:“你方才说,大娘子动了自个儿的库?”
孙妈妈心中的大石头落下,她自是晓得凝翠院儿这头定会咬着月钱的事儿不放,便早几日留了一手,私下改过,可巧沈沐言没瞧出来。
“是。”她低眉颔首的答。
解意心中诧异,与身边儿的画意相视一眼,却是没开口。
沈沐言见了几个丫头的举动,心中一动,目光冷冷是瞥了几人一眼。
见着主君这般,解意心中一沉,不可置信的看了孙妈妈一眼,心中猜出的大概,这会子全得了证实,有些苦不堪言:“主君!婢子说的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
说着,却见沈沐言默坐不语,心凉了大半截儿,忍着泪偏头去看宁姨娘。
隔着里间儿的那层珠帘迎风而荡,琉璃珠子来回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
宁姨娘心里又何尝不苦?何尝不怨呢?奈何她终究是一个婢子抬的姨娘,自知人微言轻,在通天的权势之下,她活的连一只蚍蜉都不如,只需轻轻一捏,便可夺了她的命。
她此时晓得解意在瞧她,轻轻闭了闭眼儿,只觉得脸颊上冰凉的淌过一滴泪。
是了,她确是说什么也无用了。
解意眼神儿虚浮起来,心中藏着万般的怨恨,只叹着世道间的千万般不公,自是晓得姨娘的苦衷。
时候想来已经不早,天上暗沉沉的,黑云泼墨般的压下,云层滚滚的遮住皎洁的月色。
这会儿外头传了些许动静,离着一段距离可隐约瞧见游廊上的灯光,有人提着灯朝这头走来。约摸着一阵子,那人才至了门外,额首将烛光熄灭,打了帘子进来。
几人定睛去瞧,这不是旁人,正是沈沐言身边的小厮瞻逞。
孙氏瞧见人进来,脸色不变,用扇子扑了扑衣衫儿,以赶蚊虫。
只见瞻逞小哥朝几人行礼,轻看了屋里跪的一地的人,只绕开她们,若无其事般的走到沈沐言边上,从怀里掏出张单子。
见沈沐言接过,孙氏自然不必多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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