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个原因,就是防备他们和京中和官吏达成联盟,威胁太子的地位。藩王不得入京是出于国法,藩王的儿子入京,也会遭人白眼,因为在旁人看来,儿子就是老子的代言人。但是女儿不然,一则女人很少参与政治,二则女子无法继承爵位,再则女子早晚会出嫁。
在这样的传统观念影响下,刘陵入长安,成了非常合理且不被怀疑的事儿。
刘迁渐长,娶王太后外孙女为妃,就是修成君的女儿金蛾。刘安本意想攀葛附藤,如今着手谋反,而太子妃系皇家之人,做事未免碍眼。于是唤太子刘迁到前吩咐。太子迁听了父亲的话,也不顾平日夫妻情义,借着小事发怒责备其妃,一连三月,足迹不入房门。
太子妃独处空房,惟有暗中悲泣。左右近侍见此情形报知刘安。刘安假装发怒,责太子不该将妃冷落,立迫太子入内,太子迟迟不行。刘安喝令宦者将太子推入房内,立即闭上房门,外面加锁,严饬宫内人等不准擅开,每日饮食均由窗口传递。又当面训饬太子命他夫妇和好。太子妃见阿翁亲自送子到来,心中十分感激。
太子迁偷看其妻,情状也觉可怜,原想与之亲近,无奈父亲暗中吩咐不许与她亲近。太子心中说不出有多痛苦,整日呆坐一旁,入夜和衣而睡。太子妃忍不住近前问讯,太子迁只是闭目不语,也亏他能忍。此时夫妇二人,对面如隔千里,如此又过了三月。太子妃心想太子既对我十分厌弃,我不如回去母家,于是遣人告知刘安自愿求去,刘安见她中计心中暗喜,便派人护送她回到长安,且上书武帝陈明其事,此时恰值王太后驾崩,武帝见他夫妇不和,准令离婚。
刘安设计逐了太子妃,心中无所顾虑,正在畅意,谁知意外又生一事。
原来太子刘迁好学剑,自以为无人可及。听说郎中雷被素通剑术,欲与他比赛高低,雷被屡辞不获。两人比试起来,毕竟刘迁不如雷被,伤及皮肤,于是与雷被有嫌。雷被自知得罪太子,不及免祸,索性潜奔长安,上书揭发刘安谋反。
武帝命中尉段宏前往淮南问明其事。早有人闻此消息飞报刘安。
刘安接到报告后不觉大恐,便欲起兵。太子刘迁进前献计道:“汉使来见之时,先令卫士执戟立在您旁边;若汉使果来捕王,便喝令卫士将他刺死,然后举兵,尚未为晚。”刘安依言。及中尉段宏到了淮南入见刘安。刘安留心观看段宏,见他颜色甚是和平,不过问起雷被之事,刘安便将比剑之事说了一遍,段宏闻言别无他语。刘安料得无事,遂不发作。段宏回京复命,具述刘安言语。武帝问以公卿,公卿皆言刘安罪当弃市,武帝不许。公卿复请废之,武帝又不肯听。再请削其五县,武帝只准削其二县,仍遣中尉段宏宣诏赦免其罪。
刘安自段宏去后,又遣人探得公卿奏请行诛消息,刘安心慌不已。及段宏又到,以为是来捕拿,又召卫士相机下手。谁知段宏一见刘安便告知武帝赦免其罪,仅削二县。刘安心中大安,不过谋反愈急。
正在着手准备,忽报朝廷又传其孙刘建到案讯问。刘建之父刘不害乃刘安长子,平日失爱于父。王后蓼荼不以为子,太子刘迁也不以为兄。刘建颇有才能负气好胜,见太子不礼其父,心生怨恨。又兼武帝曾下诏允许诸侯王分封子弟为侯,刘安仅有两子,竟不肯分地给不害。刘建愈加愤怒,遂暗中交结宾客,意图杀害太子以其父代之。不料事机不密,竟被太子刘迁得知,将刘建捆缚责打。刘建知其两次谋杀汉使,便使心腹人严正入京上书,说淮南王父子谋反。孙子举报爷爷和叔父,此事非同小可。
适有辟阳侯的孙子审卿,怨祖父为刘长所杀,意图复仇,便密查刘安谋逆情迹,告知丞相公孙弘。公孙弘又函饬河南官吏彻底究治。河南官吏迭接君相命令怎敢怠慢?刘安得知此事,谋反益甚。
刘建被传到案,遂将太子刘迁如何两次谋杀段宏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又供出当时诸人姓名,官吏录就供词奏闻武帝。武帝立遣廷尉前往淮南逮捕太子刘迁到案。
刘安见其孙被传,害怕究出反谋,正在着急,闻朝廷又遣使者来捕太子,惊恐异常,急召太子刘迁商议,意欲就此起事。
太子刘迁心想种种计划皆不如意,不如罢手。又想到自己被告不过是谋杀汉中尉,此事同谋之人皆已死亡。我今到案,一口咬定不肯承认,料不能将我定罪。刘安此时也心灰意懒,只得依从太子之言。太子刘迁回到自己宫中,忽又转念道:“我是一国太子,今往法庭听审,岂不玷辱身分,万一审出确据坐罪被诛,迟早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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