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便见火树银花拔地而起,那璀璨光彩霎时撼天动地,将整座临河映照有如白昼。
时锦惊叹之余,只觉耳上一晃,一只朱红的红豆耳环被他挂在耳边。齐墨璟唇畔含了些意味不明的笑,微凉的手带着些不染世俗的清冷暧昧抚过她耳畔碎发,将另一只耳环簪于她耳畔。
这般的二爷,竟是比之往日的清冷,更令她觉着心颤。
那是一种猎物被猎人围剿的天生敏锐的直觉,时锦本能得想要逃离。
她惊慌错开几步,双颊微红,抬眼瞧他。齐墨璟只觉怀中落空,也不着恼,端坐于窗边金竹交错编织的桌面旁,自在斟了茶,浅啄一口。
如此意态闲适,倒显得她小题大做了。
随意朝时锦招了招手,“且来吃茶。”
时锦犹豫着小坐半边竹椅,神情略略拘束难安。她再三斟酌,终是嗫喏问他,“二爷……”
主子待奴才好或坏,都是奴才的缘法。但这般亲昵,终是不妥。
齐墨璟淡淡扫她一眼,那一眼虽渺远虚无,偏偏带着一股子压迫感,迫使时锦住了口,只垂头为齐二爷斟茶。
一时间,整座画舫唯此间最静,周遭恩客并歌姬的调笑声不绝于耳,直教时锦坐立难安。
齐墨璟虽面上不显,到底心尖微烫,由是问她,“可善舞?”
前世她因着被胡氏看上,想要讨回去给恒哥儿开脸,她当时哭红了眼,百般无奈下以身作饵,于月下假山处婆娑而舞,只为引他入局。
彼时他亦冷心冷情,只淡然看她苍白着脸,颤手解衣,长衫随风起舞,于夜色中脱去绣花鞋,只一双细白的足,踏于冰冷且尖锐的石块上,忍着疼,翩然若蝶。
时有下人自远处经过,她惊慌失措,想要捡起落地衣衫,他却带着三分兴味,制止了她,“继续。”
她强忍着泪,带着满腹屈辱,舒展着曼妙身姿,白得目眩神迷,荡起一遭遭旖旎弧度。
真正让他入心的,是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面盛满惊慌和乞求,蓄了满满的泪,带着细碎的光,一点点变成无边的绝望,渐渐暗淡沉寂下去。
他的心弦随之一动,伴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终于施舍般解下自己的斗篷,将她罩了满头满脸,打横将她抱起。
人人都道齐二爷不喜女色,可自打那日起,他的房间便多了一个妙龄女郎、无名无分甚或连衣衫也无一件的妙龄女郎。
记忆回溯,眼前轻抿着唇坐立不安的小丫鬟跟脑海中拥着他锦被香肩半露的妙龄女郎渐渐融合于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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