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步流星趴在阶梯上,捧着雪明先生的臂膀:“你的手,明哥你的手你的手,要是回去了让你妹妹看见你的手我又得让姑娘流眼泪了”
“我会推荐她去听听林俊杰。”江雪明撇撇嘴:“毕竟我是能做出背对背拥抱的男人了。”
“哈”步流星用力擤着鼻涕,这个乐子人确实被逗乐了,“我现在怀疑你的癫狂指数超标了,明哥。”
这么一折腾,阿星内心的压力也不那么大了。
临门一脚的功夫,他终于雪明先生从触须的钳制中拉了出来。
两人滚落在泥泞中,疯了一样往外跑。
可是
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江雪明的衣服在洋楼的大门前摇曳。
数十根触须在狂乱地扭动着,迅速幻化为一对苍白滑嫩的手臂。
那位无面夫人捧着粉色手机,还有江雪明的日志。像是在挑衅,向这两位乘客勾了勾手指头。
死一样的寂静包围了两兄弟。
没头脑和不高兴都僵立着。
江雪明和步流星互相看了一眼。
“如果没有那台手机,没有日志和照片,能换到万灵药吗?”
“我不知道”
“要等大卫先生来吗?”
“我不知道”
“你的妹妹江白露还能撑多久?”
“我不知道”
“你有把握对付这个寡妇吗?在那栋楼里?”
“我不知道”
“外边的那些行尸走肉是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
“你的手,还能拿东西吗?能开枪吗?”
“我不知道”
都说人类心中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这一连串的“不知道”,似乎映射出江雪明内心恐惧的模样了。
几乎是同时,雪明和流星朝着洋楼大门跑去。
他们像是在比赛,比谁跑的更快。
可是雪明低估了阿星的身高,也低估了阿星的肌肉。
论短跑,他远远不是步流星那一米九三大高个的对手。
他被甩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阿星撞进那个无面夫人的怀里,轻而易举的抢来手机和日志——抛向门外。
紧接着大门轰然关闭,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雪明的两条手臂耷拉着,像是芳风聚落中的行尸走肉一样,无力地垂下。
他忍受着巨痛,在门廊的阶梯前给自己做脱臼接骨手术,一次次试图用体重复位自己的肩关节。
过了很久很久,大概四十分钟那么久。
两条手臂满是淤青和紫血,他的手指还因为剧烈的痛感而产生了痉挛,勉强拿上手机和日志,塞进裤兜里。
他一言不发,看着情侣手机上的定位信号越来越远,离补给站越来越近。
听见村落中的居民口中意味不清的疯癫呢喃,仿佛他们也有一部分灵魂,永远留在了那栋神秘的洋楼中。
他回到补给站时——大卫·伯恩依然在梦乡中念叨着情人枪械的名字。
他将史密斯维森放在了大卫先生的耳边,脱下一身脏兮兮的破烂衣服。光着上身,靠在步流星的行囊旁,要休息一会。
他想着——等大卫先生醒过来。这个可靠的安全员就会开着那台伏尔加,把他送回车站,送他离开这个诡奇神秘的地下世界。
他很快就能好起来很快的。
这么想着,雪明合上了双眼,两条手臂依然留有剧烈的痛感,骨头的暗伤让他辗转反侧,在通铺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四个小时之后。
大卫先生身上湿透了,像是淋了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提着一袋子ar-15的零件粗暴的推开了二楼通铺的门扉。
“江雪明!?你怎么把我的老婆哦不,把我的枪偷走了?还拆成碎片了?!”
江雪明翻了个身,那副无精打采好似活尸的神态,吓了大卫先生一跳。
“抱歉大卫先生,我没有听你的话,趁你睡觉的时候,我带着步流星去了芳风聚落,他没能回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急急忙忙的冒冒失失的,只想救我的妹妹。我太自私了我”
“你说什么?”大卫先生一副小企鹅挠头的模样:“步流星先生?不是在楼下吗?”
“他回来了?!他?没事?他没事?”江雪明内心的惊讶无以言喻,他这才发现身边那个大背包也不见了——很可能是阿星自己拿走的!
他一路冲下楼梯走道。
到了一楼的壁炉旁,就看见步流星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这让他感觉到诡异
他看见那个阿星,一动不动的站着。
两眼发直,双手下垂。
眼窝内陷,眼神空洞。
仿佛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一样。
江雪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仔细观察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骗到你啦!”步流星在刹那恢复正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乐子人脸上的笑容都快挤成一朵菊花了,浓眉大眼炯炯有神,快眯成缝了。
他捂着肚子志得意满,使劲戳着雪明先生的手臂,又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
“哦哦哦!不好意思,你手有伤,我不乱摸了不乱摸了。”又听步流星大声喧哗着:“骗到你了吧!我演的像吧?!阿巴阿巴阿巴!”
“你没事?你一点事情都没有?”江雪明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警惕起来。
见着雪明先生这副紧张表情,阿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不信啊?以为我死了?你把手机还我,我把资料拷贝给你,咱们换回来。免得你天天对着那台粉色手机三跪九叩当灵位,怪晦气的。”
“哼哼哼”这下江雪明终于相信了,这就是如假包换的乐子人,“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步流星也跟着笑:“我这一路上和你说,要你多笑笑!我是第一次看见明哥你这么开心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八蛋”江雪明骂骂咧咧的:“你怎么出来的?哦不对!你怎么进去的?你进去看见什么了?那个寡妇没对你做什么?”
“她和我说了很多很多事,在回去的路上,或者到了九界车站的澡堂子里,我慢慢跟你讲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最关键。”阿星煞有介事。
江雪明:“什么事?”
“她守了这么多年寡。”
步流星信誓旦旦的说,和雪明先生比着干净利落的怪异手势,说着信息量爆炸的话。
“我不能再让她当一个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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