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什么优势?”
姚文仲颓然的叹道,“若不是马将军被刺失去了统领,鹞兵的战力足以战胜任何对手。”
张广元抱怨道,“当初苗疆叛乱,贼军攻克一府三县,马将军率领鹞兵血战夺回。结果朝廷不念我们保全疆土的好处,反说将军暴虐不仁,杀戮过多,将我们一齐贬到洛阳来!真使人寒心!”
严骥鄙夷的说道:“我看过边报,马文明率军平乱,在当地逐村屠戮,杀良冒功,豺狼之行不过如此。汝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张广元脸色褚红,梗着脖子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姚文仲沉默的把头低了下去。严骥的话不光是说给姚张二人,在场的士卒们也都听到了,有些打击了他们的信念和傲气。
孟义山在旁心想“马文明是往死里折腾,他做事不那么绝,云傲何必从苗疆追到洛阳杀他!算他奶奶报应不爽!”
严先生骂过之后,口气有些缓和的说道:“现在的鹞兵,内忧外困,内没有人率领,外受洛阳军排挤,即便这次你们赢了仪卫勇士,这种情况也不会改变,只会让人更加孤立你们。”
姚文仲心想确实如此,“输则必死,但赢了的话,仪卫还是王爷的亲军,鹞兵是什么,闹饷的乞丐!”
严骥凤目生辉的说道:“无论怎样,你们是边军的序列,不是洛阳军一员。一时或许无碍,最后难免被搞掉。”
姚文仲只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跃上心头,本来疼痛难忍的鞭伤,也麻木的无知无觉了。
天地悠悠,无路可投。
“眼下尔等只有寻找一方势力作为依靠,才能得以保全。”严先生提醒姚文仲道:“巡检司独立于军队之外,孟大人掌握商路获利非凡,足可尽纳鹞兵!庇护你们周全。”
姚文仲叹了口气,转头对张广元说道:“广元,你看怎么办?”
张广元不假思索的说道:“姚大哥,我听你的。”
姚将军语气伤感的说道:“我还有什么办法!”心中隐然接受了严骥的游说。
孟义山适时的拿出那方铜印,说道:“老孟是诚心招纳两位将军,王爷那里我已经谈好了。如果这次夺旗夺胜,你们就归我管。”
姚文仲抬起头来看着孟义山,说道:“大人既然有军印,为何不拿出来发令,反而言词劝说。”
老孟说道:“强扭的瓜可不甜。上花月楼找姑娘还讲究个两情相悦,合合乐乐呢。”
姚文仲苦笑道:“既然您有心接纳鹞兵,我等愿意归附。”
张广元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跟随姚大哥。”
他怨愤的看了两眼严骥,说道:“这位先生言词锐利,不知道尊姓大名?”
严先生谦逊的笑道:“山村野人,贱名不足挂齿。适才为了阐明形势,不得不言语相激。得罪之处,望两位将军见谅。”
张广元沉着脸冷哼一声,还是对他心存芥蒂。
孟义山忙替姚张二人介绍道:“这位是严骥严先生,目前在巡检司辅佐我做事。”
姚文仲一听,十分惊诧的问道:“可是曾在宣府总兵帐下做过幕僚那位严先生?”
严骥有些寥寂的答道:“却是严某。”
姚将军表情肃穆的对严骥行了一礼,说道:“久仰先生大名,姚文仲见过严先生。”
严骥赶忙制止道:“将军不必多礼。”
姚文仲正色道:“先生一介书生,却在瓦剌大军进犯宣府之际,于城头指挥军民力战瓦剌十三日,力保城池不破!姚某怎能不敬。”
张广元的倨傲消失了,他诚恳的说道:“先生请见谅,广元非常佩服先生的智略,更敬你为国抵御外侮,端的是好男儿!”
“张将军过誉了!”严骥叹道:“严某不过一介书生,还是莫话当年!”
孟义山不解的说道:“先生当年着实风光,为何不愿提及。”
严骥被勾起了心事,无奈的说道:“意气风发又能如何?那王兵部三征云南,也落得贪腐罢官,好不容易投了阉党又被清算,在朝中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任你才如江海,还不是命如悬丝木偶。”
姚文仲大有同感,愤怒的说道:“朝廷猜忌边将,动辄降罪!真是使人心寒。”他联想到了鹞兵自身的遭遇。
严骥摇首苦笑道:“泱泱大明,头角峥嵘之辈,都被政争给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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