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传来,“回去!”
这一刀,力道十足,可落在门口那架械人的背上,除了留下一道砍痕之外,再无任何损伤。那没有皮囊的械人并不在乎那不痛不痒的一刀,跨步朝前。
迎上前方红崖里冲出来的械人时,手刀劈砍而过,一劈为二,自头颅到身体,连同那块嵌在后颈的芯片也一并被破开。
被劈砍成两半的械人如两瓣莲叶倒下,体内的显露还在“滋滋”作响。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奋力往客栈外冲的械人,此刻奋力的转身朝红崖世界里面面掉头狂奔。
红崖世界里的械人去而复返,霍青鱼也被重新打了回来,一架没有皮囊的械人,一夫当关似的站在通道口,无人敢再上前去。
再这一刻,原本埋藏在这里的机关炸药,如同早就设定好的程序,一旦启动,便开始了倒计时,留给械人们离开的时间到了,那通道口处的机关也忽然“轰”的一声炸开。
随着断石被炸断,进出红崖世界的通道彻底被绝死了,而那架没有皮囊的械人正好站在通道口,被这断石落下时,厚重泛黄的金属全部被压塌在乱石下。
所有人都静默着,看着被断石压塌的械人,没有人比红崖的械人再清楚了,那块断石重达千斤,一旦落下,便再也难开了。
这是红崖,最后一道防线,用他们的家园,埋葬诛邪司。然而,他们也全都出不去了。
整个红崖,将所有的械人和所有的诛邪师全部困顿于此,此刻,他们全部成了困兽!
这一声断石炸开的轰炸声,响彻整个红崖,冼雄狮惊恐回头,看着身后密集的伙伴全部被断石隔绝在这里,不禁惊诧。
远远的,还能看到霍青鱼带着人重新冲回来。
“为什么,还要回来?”冼雄狮难以置信的开口,“不是让你们赶紧离开吗?”为什么还一个个的都要回来?
然而,冼雄狮没能等到回应。
这一失神,身后叶丹霄的身影忽然闪现,巨大的袭击自冼雄狮的天灵落下,如同泰山压顶,巨石般的断臂尤然带着黑气,从被后拉开他的皮囊,钻入冼雄狮的骨骼内。
这一击,于械人而言,是致命的。
芯片带动的电流带动冼雄狮的中枢零件,然而在快速运转之下因为这一击,开始噼啪出现火花,冼雄狮有那么一瞬将头重重一歪,眼前闪过一幕的黑。
然而,也只一瞬,如同死又复活的冼雄狮,骤然地将头抬起,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了起来,皱起的鼻峰下,张嘴如同猛兽一般。
吼!
一声兽吟传遍,那是极具愤怒与痛苦的一声,就好像是冼雄狮用尽了全身的力道吼叫而出,他蓄力一挣,体内原本有那么一刻停顿下来的零件,再一次以极快的速度转动。
这一次,雄狮再不含蓄,原本精巧收纳重叠在一起的零件,随着这一声吼叫,再不收敛,骤然全部张开。
冼雄狮顶天立地的模样,骤然飒飒,立于狂沙飞起的世界中。
他踉跄的站在尘沙之中,两腮的牙帮子有止不住的痒,他下意识的伸手将身后腰间别着的那根树枝拿出,可拿到跟前的时候,冼雄狮的动作一顿。
忽然,冼雄狮鄙夷一笑,“难吃死了。老子,可是一头狮子!”
话语迎着风沙吹起,风沙又落。
自沙幕之中,一头威猛高大的狮子如王者踏步走来。而这王者的嘴一张,那狰狞的獠牙便将叶丹霄一叼,随后将狮头一甩,便将那石化了的诛邪师甩开。
只见那如石头般的女子摔落在地,如同石头一般,断裂、死去。
狮子继续朝前走,横在跟前的钢铁挡住它的去路,狮子大嘴一张,便将那钢铁给啃断,如同他啃树枝那般。
此刻,它再不需要用那难啃的树枝来克制自己的兽性,想撕便撕,想咬便咬。
狮子体态优雅,王者一般跨过风尘,缓缓而来。绕颈的鬃毛随之飘动,四蹄前后踏来,它宛如这世界的獠牙利爪,开始一步步地撕开这亘古的沉寂。
身侧,不断有诛邪师闻声而来,长剑与银丝落在雄狮身上,狮子一一抵挡,将困顿的伙伴全部护在身后。即便满身是伤,即便狮子的背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着头顶到后背将它的皮囊破开,即便里头的零件已然开始散落,无序又胡乱的转动……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它不再矫健,不再雄壮。生命燃烧,正在一点一滴的昭示着王者的消逝,此刻不过是它最后一刻的拼命罢了!
在经过那闯入红崖的男子旁,狮子没有停步,而是跋步朝前,却留下余音,“小子,你有你要保护的村民,我有我要守护的同伴,我们……”
“没有什么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吗?
霍青鱼呆住了,看着狮子四蹄狂奔的踪影,那残破的身躯再不复那个雄壮的模样让霍青鱼由心底重重地一震,震得连灵魂都在颤颤发疼。
眼里在这一刻有难以挽留的眼泪滴落而下,和着风沙湿黏在脸颊上,他想起了莘莘学子中那个苍老的面容,他想起了少年一诺,他还想起了……屋顶上那一吻的温柔。
一幕幕流淌过心间,生与死,与人何异!
这一路狂奔,飒飒风声撩过那长长的鬃毛,雄狮像是有所遇见似的,只朝着那个目标而去。可是,却在咫尺之遥,足下从黄沙里弹出一道银丝。
狮子不慎,前蹄跨过诛邪师布下的银丝,后足却被绊住,一绞,另一只后足也被缠,紧接着银丝如跗骨似的,骤然紧绷。跃起的狮子被重重一拉,掉落在地上,扬起满地尘土,狼狈在地。
狮子强撑了几次,没能起身来,银丝又一拉,将狮子的腹部翻仰在上,在地上拖出了长长一道痕迹,叶轻的身影踏空而来,手中长剑快而准,朝着那狮子的腹部刺去。
雄狮双蹄被缚,可眼下他的目标却不是叶轻驰,而是……被断石封住的通道口,任凭是谁,都没有冼雄狮清楚,压在断石下面的家伙,有多么的强!
强到,冼雄狮至今想起当年曾交手过的记忆,他至今都在害怕。
远远的,断石落下的通道口,在雄狮的眼中映着的被压塌在千斤断石下,忽然一动……再动!
“宣夫人,不是彻底毁了它们吗?为何……”狮子口吐言语,从心底深处泛起的一层惊惧,“还会出现在这里?”
在雄狮的呐喊声中,它强撑着起身,却也在这一刻,叶轻驰的长剑刺来。
“杀戮者降临,在这里的无论是人是械,都得死!”
随着冼雄狮的话音落下,长剑未曾刺入狮子的体内,却被一把长刀一弹一挑,挡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叶轻驰执剑落地,朝执着长刀抵挡住他这一剑的霍青鱼望去,“是你!”
霍青鱼紧握手里长杆刀,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也再没有任何疑惑,只有冼雄狮留给自己的震撼与坚决。
“是我,你们谁也,别想伤害这里的械人。”霍青鱼说着,挥刀出手,孤身止在了叶轻驰之前。
霍青鱼这一出手,也给雄狮争取到了足以站起身来的时间,继而雄狮继续跋步,朝着断石的方向继续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千斤断石之下,那只泛着古黄色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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