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赢也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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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叩了叩面前的桌子,示意她放下。
聂忻娘檀唇微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乖乖地抽出身后的玉箫放在桌上。
刚玉箫,洁白无瑕。
曲晨一言不发,默看良久——他知道这支箫在柳轻的心里有多重要,柳轻既然肯为那人儿舍弃此物,足见已将她放在人生最重要的位置上,自己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答案。
曲晨黯然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他输了与父亲的这场赌局,却为另一个人儿验得真情,如此,也算是输得心甘情愿无牵无挂了。
聂忻娘安安静静坐到他对面,提起酒壶来默默为他斟了一杯。
曲晨拿起玉箫在手中把玩着,忽然满是恶劣地一笑道:“他夺我所爱,我也夺他所爱,我们两个总算是扯平了。”
言罢,他抓过酒盏来一饮而尽。
“痛快!”
他放下酒盏低喃了一声。
聂忻娘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为他斟满酒杯。
曲晨耍弄几下玉箫,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不能亲眼看看他当时的表情,一定是有趣得很!”
他报复地坏笑着,又饮了一杯。
放下酒盏,他转眸看向聂忻娘,兴味盎然地道:“你说说,你跟他要这箫的时候,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聂忻娘沉默依旧,无声为他添酒。
曲晨这才察觉她的寡言,不禁斜乜着眼调笑道:“怎么?心疼他了?”
聂忻娘撇过脸去淡淡地道:“放屁!”
难道连这样的女人也是喜欢着他的吗?
曲晨心底泛起一种奇怪的味道,忍不住揶揄道:“今晚新郎缺货啊?少了他一个,你就没人了?”
他说着话,轻佻地伸手去捏聂忻娘的脸蛋。
在他的心里,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别说是捏一下脸,只怕浑身上下也没有被人捏了会害羞的地方。
可谁知,他的手刚伸出去,聂忻娘的脸色就是一变,嫣红飘舞,娇躯已退到数尺之外,冷着脸道:“你喝醉了!”
言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推门出去。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摔拢。
曲晨对着红影消失的门背怔了半晌,方才颓然一笑,转向手中玉箫摇头轻叹道:“果然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你。”
他低低地笑起来,接着越笑越响,直至放声大笑,笑到眼泪爬满了脸颊,才渐渐停下来。
酒,一杯一杯,入喉冰冷,入心疼痛。
酒不会醉人,人若是醉了,那只是因为他想醉。
人若是不想醉,就可以慢慢地从艳阳高照喝到明月当空,喝到满屋里再也翻不出一口酒来。
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点亮了屋里的灯火。
夜阑幽寂,烛影黯淡。
玉箫莹莹,在柔光摇曳中流转着浅淡清辉。
“老妖婆,快拿酒来!”
曲晨拿酒盏顿着桌子笑叫道:“我知道你听得见,再要装聋作哑,信不信我把你这里拆了?”
闹脾气有时候真的很管用:话音未落,房门就被轻轻叩响了两下。
“进来吧,快点!”
曲晨不耐烦地催道,把酒壶往桌子中央一放,摘下盖子,只等人来添酒。
房门轻启,随即关拢,一个人翩翩走进来。
曲晨笑着抬眸刚要打趣两句,目触来人却陡然浑身一震,笑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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