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六、赢也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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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温和双眸中罕见的戾色并未吓退聂忻娘,她满是挑衅地上前,一手挽箫,另一手攀上柳轻的肩头,蛊惑地道:“你可想清楚,我若说出口,可就买定离手了,你真的要为一个女人放弃娘亲唯一的遗物吗?”
“说!”
柳轻的语声中压抑着地狱般令人窒息的危险。
“那我可就说了。”
耀眼的嫣红熨帖在如雪洁白上,销魂的馥郁醉人袭来,魅惑的檀唇欺近他的耳畔微微开阖,呢喃低语。
柳轻凝神默记,冷不防颊上一热,聂忻娘竟趁其不备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了一记香吻。
“你!”
柳轻又羞又恼,奈何聂忻娘偷袭得逞,早已哧哧娇笑着飞身逃离,只远远地传来一句浪声调侃道:“江湖第一佳公子就要做别人的夫婿了,这头筹我可不能让!”
柳轻直气得面红耳赤,欲追上去斥骂,终又开不出口,只得暗自宽慰自己看在她告知消息的份上不要计较。
他正要提步,忽然想起聂忻娘这一亲只怕那鲜红的口脂已沾到自己脸上,抬袖欲擦,自觉不妥,掏出帕子来一抹,果然擦下来一片绯红,他气恼地连拭了几下,恐怕仍不干净,只得以帕掩面,恨恨掠出天眼分舵,飞身而去……
小院幽深,寒庭凄寂。
聂忻娘娇笑着穿廊而入,进了院门,听见身后无人追来,方才驻足止步,脸上的笑容骤然消散,垂眸看向手中玉箫,满是失落地长长叹了口气,失神一晌,勉强打起精神来往里走。
小楼孤伫,春风不入。
有一种颜色叫做绀青,像极了黎明时星月已落、朝阳未升的天空。
酒香醉人,人却不醉。
他缓缓地斟满面前的酒盏,再端起来慢慢饮尽。
从前,他不喜欢用酒盏喝酒,只觉得人生在世,须得酣畅淋漓才是痛快。
可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人生的苦酒,喝得越快,醉得越快,醉时有多欢喜,醒时就只会更痛苦,所以,不如不醉。
世人总叹“人生苦短”,其实“苦短”难道不比“苦长”好吗?
他嘲讽地一笑,饮尽杯中酒,放下空盏看向房门。
他知道自己的答案来了,但他没有丝毫兴奋:有些赌局,输也是输,赢也是输,有什么区别呢?
房门一开,红影翩然而入。
“唉哟!无星祖宗!那可是御酒坊的蔷薇露!”
聂忻娘惊呼着上前急道:“哪里禁得起你这么喝呀!”
曲晨幽寒一笑,揶揄道:“怎么?八万两还买不起你一坛酒吗?”
聂忻娘板起脸来道:“八万两可没说过是买酒的钱!”
曲晨自顾自斟酒,淡淡地道:“好,那再给你两万,凑个整数。”
聂忻娘望着眼前神色微倦的大男孩,忽然幽幽地道:“既然舍不得,何必拱手相让?”
“让?”
曲晨饮罢放下酒盏讥诮一笑道:“我什么时候让过人?”
他傲然挑眉道:“是我的,我从来不让!”
神情桀骜,言辞嚣张,却终究掩不住他眸底的伤痛和尾音的微涩。
聂忻娘怅然相望,沉默不语。
曲晨又给自己倒了一盏酒,才抬眸问道:“东西呢?”
聂忻娘这才回神一笑道:“他没给。”
曲晨哂然笑道:“怎么?还想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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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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