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着那个浅浅的旧痕低呼了一声,看得一晌,才恭恭敬敬双手将箫递还柳轻,转头向正洋洋自得的曲晨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练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呢?”
一句话,顿时让曲晨泄了气,他颓然目注手中的剑柄,苦恼地道:“这谁知道呀?也许一两年,也许几十年,也许一辈子都悟不到也未可知,我师父也花了二十年才悟到的。”
江染霞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你们这些名家名师的传人就知足吧,你可知晓这世上大多数人一辈子的终点也就是你们的起点而已。”
世上从没有平白得到东西,往往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会越多。
柳轻黯然一笑:什么都没有的人,也许反而不会活得那么累。
曲晨见江染霞颓丧地双手托着小脸蛋支在桌子上,正想怎么哄她高兴起来,却见她忽然“嗳呀”一声坐直身子,略显紧张地道:“我忽然想到个事!”
“什么事?”
见她容色认真,曲晨忙问道,柳轻也向她看来。
“若有人派水鬼来凿沉咱们的船,那可怎么办?”
江染霞面有忧色道:“你和公子可都会水?”
曲晨原以为她要说什么大事,闻言不禁失笑道:“我们两个在海岛上长大,怎么可能不会水?再说,”他又傲然道:“我爹设计的船,谁敢来凿那是送死。”
“哦?难道船底是铁板做的?”
江染霞狐疑道。
“那倒不是。”
曲晨耐心地解释道:“且不说咱们有专人戒备船底,寻常水鬼没等靠近就会被水弩射穿,就算他摸到船底,这艘船的船底有三层,最外面的防御层机括一开,只要有人触动,立刻会喷出毒针来,你想:那么近距离的水中,怎么可能有人避得开机簧弹射的毒针?那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那要是毒针用完了呢?”
江染霞不放心地追问。
“还有第二层呀,”曲晨起身道:“走,我带你去看。”
两个人唧唧咯咯互相抬杠的声音渐渐远去……
船亭中只剩一袭白衣的人独坐。
今夜会如何?
明月一如往常地悄然升起。
夜色一如往常的静谧。
但今天的夜幕中却没有银河,黢黑的天空中唯有孤月独悬。
夜深,人寂,灯熄。
水流声中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簌簌声。
柳轻抓住沙球向下一拉,舱壁上出现一个小小的方孔。
“有两艘大船靠近,船上没灯,看不出来路。”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极轻,但已足够柳轻听见,他本和衣而卧,此刻飞身而起,持箫出门,正与对门出来的曲晨打了个照面,两人会心一笑。
“怎么玩?”
曲晨眸中兴致满满。
柳轻瞥了一眼江染霞的卧舱,低声道:“去花厅。”
卧舱走廊正对着花厅的后墙,曲晨伸手在廊边轻磕一下,花厅的后墙就无声无息消失了。
卧舱左右各比花厅宽出两尺有余,双侧有延长屏板,既不影响平日进出,又巧妙遮挡了侧面的观察视线,两人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落入花厅,侧旁的人根本无法察知。
透过花厅左右两边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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