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女弟子开了口,众人这才凑上前去想看一看少年的境况。
桥上的金光缓缓落入崖下,将少年的境况显露无疑。不知何时暗红色的藤蔓将他身体贯穿,衣袍被血色染的甚至瞧不清本来的颜色,他近乎和血藤融为一体。
“怎么救啊,这屏障在阻,我们又失了灵力,难不成要赤手空拳去破障吗?不过蚍蜉撼树!”
一名弟子反问道,那女弟子赧然的红了脸不再开口。
正如那名弟子所说,重玹坠崖时血红的屏障已将崖底笼罩,这也是天启和羡宁无法去救少年的缘由。
倘若没有屏障,即便仙力尽失,天启也会不顾一切的拉他上来,可如今自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谈何救人。
又是一阵巨大的震动,大块大块的石头簌簌落下,众人此时连站也站不稳了。
“郝义师兄过去了,看样子没有危险,我们……”一个男弟子见状缓缓开口,试探的看向众人,“也进去吧?”
其实他们早就想过去了,只不过想寻个正当理由,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性命攸关,纵然他再怨也不能断了众人生路啊。
“当然要进去,这里可能要塌了!快走!”
一声大喝,众人心中方才的心惊肉跳荡然无存,甚至忘了桥下还有一个被推下的同门。
他们齐齐的跑上断桥,身后沈之瑜和邓复离去的方向落石已坠,封了出口,唯有这一条路可走。
身后的荆棘似乎也觉察到此地的变化,也向桥边涌来。
形势所逼,天启拉着羡宁跑上桥,羡宁透过屏障向下看去,少年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可眸子不悲不喜,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奔离自己。
从他坠崖后,他没说过一句话。
若是他被人抛弃,盛怒之下要拉着所有人陪葬,抑或是悲怆咒骂,羡宁都不会这般愧疚。
他似乎意料到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所以安静的接受这一切,他用他的安静换来了所有人的愧疚。
两人甫一入内,身后顷刻坍塌,羡宁看不见少年,可也意料到了少年的命运。
邓复拖着昏迷的沈之瑜刚出冥玄沧便传来一阵巨大的坍塌声,飞石四溅,击中两人,巨大的疼痛使沈之瑜清醒。
沈之瑜浑浊的双眼逐渐清晰,她看着冥玄沧外的景色很是讶异,“师兄……我们出来了?”
“是,我带你回家。”
邓复搀起沈之瑜,手中一捏,灵力竟回来了,他正欲御剑时,沈之瑜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臂,“等他们出来后,我想谢谢方才救我的那个人。”
“好。”
他答应的那般果断,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她等不到了。
进入冥玄沧,豁然开朗,绿竹郁郁葱葱的长在浅池中,虽不如陆地上绿竹的茁壮,却仍笔直挺立,带着铮铮傲骨。
“哈哈哈哈,进来了,进来了。”郝义笑的癫狂,在冥玄沧四处观察想率先夺得宝物好早日大成甚至飞升。
众人一下子欢腾起来,全然忘了方才是谁救了他们,又是踏着谁的尸骨而来。少年尸骨未寒,他们欢愉雀跃。
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
这是羡宁此刻心中最真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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