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图谋。
郑赐不理会他的哭嚷,继续道,“至于刺驾案本身,暹罗国虽所图甚大,但在四面佛上动手脚却与他们的初衷相反,他们还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就如刚才与两位同僚分析的,天鹅座大梵天四面佛不到两个月时间从暹罗国抵达了我大明京师,一路有四波人马守护,歹人没有作案时间,最重要的,四面佛佛头炸开之后,虽黄金碎片乱飞,但却没有火药的味道,而且里面也没有暗藏毒气、暗器之类的东西,属实奇怪。”
郑赐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陈瑛见他良久不开口,便忍不住问道,“所以郑大人的意思是?”
郑赐左右看了看陈瑛和汤宗,“天鹅座大梵天四面佛这件贡品太过精致,构造精湛,部件繁多,所以本官认为,此案是因为普密蓬、房昭、王仪以及一路护送的路达、陈大柱保护贡品不利,监察失责,才导致贡品在组合成四面佛的过程中发生爆炸,差点伤了皇上。”
汤宗闻言一惊,看向郑赐,心说这话虽然将罪责都推在了普密蓬等人身上,但意思分明就是贡品故障,意外所致。
房昭和王仪听了则是大惊失色,“保护不利,监察失责”这可是死罪,赶忙磕头如捣蒜,“三位大人,小的真的是冤枉啊。”
汤宗明白了,陈瑛自然也明白了,一向为人狡诈的他露出了本性,再不客气,冷笑一声,“说来说去,郑大人觉得四面佛炸开是意外所致了?二十天你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我先说了,你却要先拿我开刀?郑赐气的脸色发黑,冷冷问道,“陈大人有其他看法,大可以说出来!”
两人两句话,审问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陈瑛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普密蓬,大声斥问,“本官问你,你们乍仑篷国王和我大明前朝伪帝到底有什么勾当?!”
他这话一出口,汤宗心惊不已,与郑赐对视一眼,均能从对方脸上看到凝重。
翻译也愣了几息,才给普密蓬说明了问话的意思,普密蓬听完傻了眼,他冷汗直流,激动万分,嘴里大声叽里哇啦辩解。
意思是暹罗国只认永乐皇帝为大明朝正统,绝对不会再认建文帝,况且永乐元年,朱棣刚刚靖难上位,暹罗国就是藩属国中第一个上贡的,怎么可能有不臣之心,请三位大人明鉴。
和建文帝有关?这个猜测其实很多人都有,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直接提出来,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包括这个普密蓬。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汤宗到此时是彻底明白了,郑赐对于本案的态度是不想牵连众多,将事情的责任都推在普密蓬、房昭等人身上,大事化小。
而陈瑛却是恰恰相反,他要将所有事情朝建文帝身上扯。
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理态度其实都是对皇帝心思的揣摩,不过这方向都的确有些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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