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质的纯白之纸、完美复刻了鬼之始祖的臭脾气和冷漠心性,以及非常直观强烈的求生本能。
从他因为遭到父亲的袭杀而立刻暴怒到失去理智、直接反杀了父亲不算还连带迁怒杀死了母亲的反应即可知——一切不利于他生存的因素,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在第一时间内地排除掉。
就像是受到了威胁的野兽或剧毒爬行生物,冷酷的分析计算、果决的致命出击,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本能判断往往是它们能够活下去的最大保障;但若是本能判断出威胁到了自己生命的东西是无法被杀死或排除的(比如说继国缘壹……),那趁早开溜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和一个鬼舞辻无惨的缩小版日日同处于一个屋檐下的日子,暂时就还是挺有意思的。
因为累毕竟不是鬼舞辻无惨,见识和阅历都不如正版的鬼王大人,所以月子在叽歪他的时候但凡说得有点道理、哪怕只是些“歪理”,也能让他陷入短暂的沉思或是暂时的混乱之中;等到过去数日乃至十数日之后,当累终于想明白了那些“歪理”之中潜藏着的逻辑陷阱,他还会一本正经地反驳妖王大人的那通歪理邪说,可结果换来的、却只有某女妖的蛤蛤大笑。
终于有一回,被欺(嘲)负(笑)到额角青筋直冒的累忍无可忍,出手袭击了眼前这个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的女人,两个人转眼间就在无限城里“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在被翻飞的蛛丝割断了数不清的隔扇门之后,同样感到忍无可忍了的鸣女高抬胳膊举起了手中的琵琶拨,随着“铮——”的一声响起,一追一逃貌似玩得不亦乐乎的双方、就统统被丢到东京郊外的树林子里去了。
累的血鬼术对月子来说真的很危险,细且韧的蛛丝挥出的都是切断式斩击,而妖王大人最怵的伤害类型就是切断式攻击,因为她的身体并没有像鬼那样强悍的再生能力,只能封冻住伤口的断面然后趁早接续断肢;反倒是那些透体而过的穿刺和钝器的大面积打击类伤害,对她而言都构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
年纪不大的累,手底下的攻击却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下手非常之狠,很有无惨当年追打月子的风范;抬臂挡住一根十分阴险、摆明了是朝着她脖颈袭去的蛛丝,勒进手臂入肉三分的银线被月子紧绷起来的肌肉和凝结成晶状的青血所阻,毫无防备的肌肉断裂触感比微弱的痛感更迅速百倍地传达到她的大脑,代表恼怒情绪的血管瞬间就根根爬上了妖王大人的额角。
“你来真的啊?!”月子大声怒吼道,没想到累这个死孩子、竟然真的和他那晋阶放大版的“鬼爹”一样,一出手就是来真的、不玩虚的——马德,打不过老的、难道她还打不过小的吗?!
绷断了那根嵌入她手臂的蛛丝,迈开腿彻底跑起来的月子又闪开了之后袭来的几根银线,迎面兜头而来的就是一整张致命的网了。
金属的光芒同样又细又快,划过了蛛网的几个关键连接点,使得整张网立刻就散了架,拔出了腰间肋差的月子已经矮身蹲踞在地,猛一蹬腿就翻身跃入空中,带着旋身的高速越过了所有蛛丝覆盖的攻击范围,加速朝着累所在的位置俯冲下去。
夜空中弥散着的月华化为了她下坠的另一股额外推进力,眨眼间,不过半米的肋差便划过了累的脖颈,削断了他的脑袋。
“嘛,被我砍总好过被鬼杀队砍吧?你说是不是啊,小少爷(宝呀)。”端着累的脑袋,看他满脸真心实意、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的样子,月子露出了一个童磨式的玩世不恭表情,嬉皮笑脸地说道。
鬼被非日轮刀的武器剁掉脑袋之后,虽然不会死,但也确实是会陷入一阵短暂的虚弱期和肢体动作不协调期的。
变成鬼的时间尚且不满1年,脖子还没硬到普通剑士根本砍不断程度的累,被老妖虐菜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类似的情形在往后的日子里接连上演,身为大家长的鬼舞辻无惨则像是消失了一样、半点没有打算插手或来调解此类“家暴事件”的意思;毕竟曾几何时的现任上贰和上六,也都无一例外是被某位女妖怪各种扇脑壳、大比兜、拿刀捅过的嘛。
关于鬼舞辻株式会社的优秀员工们总是莫名遭受来自自家老板娘凶恶霸凌一事,无良的鬼老板表示自己早就习以为常了。
2个月之后,等到了自家式神在外“买到了合适的住宅并已打扫完毕、可以随时恭候迎接主人的入住啦”的最新通知的月子,不日便从无限城搬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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